低头见食指还在流血刚想含在嘴里就被进门的花蕊夺过去包裹在掌心,有温热的感觉,好似斑马的湿热的舌头舔舐着我的手指,再抽回来的时候割破的地方已经完好如初了。“殿下,你狠不爱惜你自己。”
“一点而已,救人重要。司月是我们重要的伙伴,喝了我的血,司月的毒会解吗?”
“调配一下其他草药的成分问题应该不大。”擦掉司月嘴角蓝色的血迹花蕊快速出针扎在了她身上,司月眉头皱了一下又平复了下去。小小的房间站了三个人有些拥挤,看花蕊松懈下来的表情我退了出去。
天已经完全的亮了,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子射进来,廊上的人只留下一个剪影。老板娘摇着扇子站在楼梯口看着堂下,扭头见我,她把团扇摇的更厉害,呼扇起来的风吹乱了她的乌发。低头看蓝伽在低头喝茶我问:“天气热?”
睐了我一眼她扯着领子用力扇风:“热,热死啦!”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她靠近我嗅了嗅眸子幽暗的问:“你流血了,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听说王族的血是和天空一样的蓝色,还有解毒的功效,十分具有诱惑力,你真的拿自己的血去救一个连族类都分不清的怪物?”
“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呢。”微微一笑盯着她幽暗的眸子道,“司月她可不是什么怪物。”纠正她,我望着店门外面来往的人群,“她是我们重要的伙伴。”微微一怔她咀嚼着我的话:“伙伴?第一次听到高高在上的王族称低贱的族类为伙伴,你该不会是痴人说梦吧?”
看到她较真的模样我笑:“痴人说梦我不是第一人,我的小哥哥,从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在乎过族类,当我辨别血统的纯杂的时候他已经抚养了一群不同种族的孩子。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想,小哥哥将来一定是一个幸福的人,因为他那么的善良,但他却爱上了自己仇家的女儿。那个人死了之后小哥哥也死了。现在,我不知道小哥哥在哪里,但是,走了这么短暂的路程我理解了小哥哥的愿望,天下大同。即使后来我找不到他,我也会努力的还这样的一个天下给小哥哥,老板娘,我说的你能理解么?”
眨巴着乌黑的眼睛看着我,老板娘扭头咬了咬团扇,半天才皱眉道:“我明白你说的大同的世界,但愿我还能看得见。客人上门了,我要招呼客人去了。”扭着腰肢到楼下她忽然转身妩媚的一笑,“我的名字叫凤娘,我不止客栈老板娘这个身份。”
“知道。”我笑着点头,目光落在她修长的手指行,“凤娘,你拿前几天的香木小扇更好看一些。”脸色微变,她审视着我最后一笑,“行,明天我就换来。”
司月在傍晚的时候醒来,朦胧着一双粉色的眸子望着我们几个人最后缩在了烈焰的怀里呜咽。蓝伽插着腰松了一口气,道:“终于醒了。没有这家伙陪我玩生活还真无聊。”
“我看是被司月收拾吧。”左崖隐没在黑暗中海不忘了冷嘲热讽一句。
稍微的放心下来我低声问门口的花蕊:“你对凤娘怎么看?”
低头瞄了一眼**的人花蕊轻声道:“虽然是长耳族却有着不亚于水族人的睿智,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个客栈也不简单。”
“你说我们是就这样干脆的走掉还是揭穿他们的诡计?”见我勾起的唇角花蕊也笑了起来,弯腰道:“一切任凭殿下做主。”
“左崖,右海,出来坐下。”七个人围坐了一桌,伙计上了茶和点心退下后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味道不错,凤娘果然照做了。”把一杯茶牛饮完蓝伽奇怪的问:“做了什么,这茶有古怪?”说完脸色就难看起来。
被他滑稽的模样逗乐,我嗅了嗅茶香:“不是。难道你没有品出茶里竹子的沁香么?我建议凤娘用竹筒煮水,这样泡出来的茶油竹子特有的香,你们也都尝一尝。”
续了茶见凤娘摇着香木小扇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几位,茶如何?听说几位已经结账了。”目光落在双生子身上她好奇的问:“他们就是那两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房客啊,真是一模一样。”
“因为我们是双生子,右海对不对?”
“嗯。”
“你们明天起程?”展开小扇凤娘微微失望的望着上面的镂空花纹,“哪一天我一定去最漂亮的皇城看看。听说那里三分之二都是水。”看着她脸上憧憬的表情我忽然觉得这个爱财的老板娘也很可爱。
“殿下,这茶水……”花蕊站起来脸色大变,身子摇晃碰翻了杯子,碎在地上的声音格外的刺耳,身边的烈焰护着司月也倒在了地上,眨眼间,清醒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撑着沉重的身体站起来,模糊的视线中凤娘隐没在烛火中的脸格外的诡异,“毒是你……”还没有说完就陷入了黑暗。
“刚才谁上的茶给老娘出来!”
“老板娘是我。”
“我说过了放行,放行,你怎么又下毒,解药,解药。”
“老板娘我没有下毒,真的没有。”伙计被凤娘拧着耳朵扭头看向我们,见我们又重新坐在原处吓的瞪大了眼睛结巴道,“老……老……老……”
“老什么,老娘我很年轻!你……”冲目瞪口呆的凤娘微笑我悠闲的喝茶,烈焰抚弄着司月的银发笑的别有用心。
“大吼大叫的真是难听,对吧,右海。喂,海,别冲动,在他们死之前总要听一听所谓的理由的。”按住右海拔剑的手左海冲抱着飞来骨发呆的蓝伽问,“你茶水喝多了吧?”
“你们怎么回事?”松开伙计的耳朵凤娘眯眼盯着我们,眉头开始纠结,一副恼羞成怒的架势,“说!为什么要演戏讹诈我们!”
“那还是先请老板娘解释一下为何下毒害我们吧。”花蕊开心的笑起来,十指灵活的摆动,凤娘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坐在了椅子上。皱眉她并没有因为变成别人的傀儡而惊慌,反而妖娆的笑了起来,盯着我的
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下毒,有何证据呢?”
“当然有。”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笑,“你想说那天的茶水没有毒吧。你说对了,那天就算你不着急的把茶水撤掉毁灭证据,那些茶水也没有毒。毒不再茶水里,而是在空气中。”
“不可能,那个老乞丐不是中毒了,你们的一个人也不中毒了吗?”
“可惜。他们中的毒不食同一类的毒。那个老乞丐中的毒叫裂帛,而司月则中了轻微的丝绵。裂帛是救我们的解药可惜被乞丐误食变成了毒药;司月因为没有碰到裂帛而中了丝绵,但因为隔着面纱毒性也被阻隔了还不算严重。”凤娘的脸色微变目光落在了花蕊的身上赞叹道:“她是一个出色的巫女,竟然知道这些不外传的毒药的名字。”随即转向我,“那你说,毒是在空气中,那么你们为何没有中毒呢?”
“一开始我也想不通,直到花蕊的一句话提醒了我。茶水没有毒,但是杯子有毒,是裂帛。凤娘你的那把香木小扇是不是被你毁掉了,那上面的毒是丝绵吧?空气中有毒,我们吸入了,但接着我们又碰了杯子解了毒。但司月从头到尾都没有碰杯子,自然没有摸到涂抹在杯子外沿的解药而中了丝绵,我说的对吗?后来为了让我们怀疑是茶水出了问题凤娘你很快的吩咐人把杯子撤掉了。”
“你为何直到我把扇子放在了香木小扇里?”
“这样的天气根本不用扇子,就算是摆设也不会像你这样猛烈的扇动,好像在播撒什么。第二天你换了一把团扇,因为害怕我们疑心。还有一点我也可以肯定。”
“什么?”
“你第二天看到我们起床吃饭的怪异表情,跟见了鬼一样,让我起了疑心。”
怔怔的盯着我,凤娘半天才道:“恍若惊梦,你比那个人描绘的药聪明许多。”
“你果然认识我,你的说他是谁?”头一扭凤娘不开心的撅嘴,“殿下,我们杀手这一行也是有规矩的,不能透露雇主的名字。”
“真是不听话。”花蕊伸手,凤娘的双手就扼住了自己的脖子,见她脸色酱紫痛苦的模样我问:“他是谁?”勉强的微笑看了我一眼凤娘摇头。“花蕊松手。”
“咳咳!”跪在地上凤娘猛烈的咳嗽,我蹲下递给她一杯茶,“杀手做到你这个样子也算是敬业了。看在你最后收手的份上我们扯平。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个伙计景纳,是你下的手?”脸色恢复长色凤娘怪异的看着我:“殿下,你把我当成神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耳族,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杀人只能用武力或是下三滥的下毒伎俩,能瞬间烟灭一个人,我哪有那样的法力?景纳死的时候我可是吓得脚发软。”
低头,凑近她耳边我小声的问:“那你可认识一个银发粉眸的男子?”抬头看着司月凤娘摇头:“不认识。景纳也是我因为有任务才临时招工的,没有想到就这样简单的死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