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Pescara很熟?”羨君可問道。
“嗯,我一年加起來在這裏起碼住五六個月。你呢?第一次來Pescara?”
“對,我來出差。”
德國男人點點頭,並不過分好奇地繼續追問細節,慢慢啜飲他的紅酒,羨君可欣賞這種矜持和節製。她一邊喝咖啡,一邊偷偷打量這個德國男人,腦子裏的計算機在飛速掃描分析——他有著湛藍的眼睛,皮膚緊繃,胡須剃得幹幹淨淨,不像很多歐洲男人那樣留著銷魂的小胡子。發色是金棕,像鎏金銅器經過時光磨礪之後的那種蘊藉優雅的顏色,比起輕浮的淡金色顯得成熟,又比德國男人頭上常見的深棕色來得俊美多了。
僅僅從外表看不出他的年紀,許是三十上下。穿著淺灰色的開司米小V領毛衣,露出一點點淡紫色襯衫的邊緣,下身是Diesel的直筒水洗牛仔褲,厚底的綁帶半舊靴子,適合在鬆軟的冬季沙灘上散步。這身裝扮比一般德國男人精致,又沒有意式風格那麽**。
羨君可瞄他的手,指甲修剪得短短的,手指纖長白淨,嗯,沒戴婚戒,available(自由身)!手腕上一支Omiga手表,鱷魚皮表帶和K金圓形表盤。他身上傳來若有似無的一點古龍水味道,像是Hugo Boss的Orange,也有可能是Dolce & Gabbana 的THE ONE,羨君可對男人的古龍水不甚精通,也不好意思湊近了聞。看得出,這是個來自有閑階層的有品味的男人,她突然覺得這個冷颼颼的下午不那麽討厭了。
德國男人一點點啜飲著紅酒,羨君可想表現得大方一點,酷一點,便說:“我突然也想喝杯酒,感覺坐在這樣老式的咖啡館裏麵,不喝點小酒對不起這樣好的氣氛。”
他微微一笑:“我請客,
你想喝什麽?白蘭地?威士忌?”
羨君可腦子裏的計算機全速運轉,搜索她的知識數據庫,含笑問他:“Soave可以嗎?”這是意大利東北部產的維甜酒,清新爽口。他眉毛微微一挑,似乎有點驚訝:“你很會挑!我幫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