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裏的星星一眨,傳到地麵上已是多少個光年之後的事情,白日的太陽東升西落,一天又一天總是在人的手指縫裏溜走,宛如恒河細紗,再無處尋覓。時間總是一個讓人感到傷感的名詞,而唯一能給人帶來歡愉的就是那些用來慶祝某些東西的日子,恰似此時,走在街上的徐碩和夏墨看著路上街道旁早早就掛起的大紅燈籠,農曆中國年的韻味在商家眼中似乎總是來得特別的早。
阿碩,你準備去哪裏過年?
徐碩看了看地麵上微微發紅的鞭炮紙屑和被硝煙熏黑的地麵,苦笑了一聲,去哪過年,連家都沒了,還能去哪裏過年,以前在春節的時候額娘總是早早的就開始吩咐下人們燒水拖地殺雞宰鵝準備祭禮,而阿瑪也會揮毫潑墨在撒金的紅紙上寫上一些“向陽門第春常在,積善人家慶有餘”這些春聯,吩咐小廝們掛在門口,可現在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這半個月來倒是對這現在的地方摸了個溜熟,也算是能好好的順順當當的活下去,不會再犯以前的那些如同傻子一般的錯誤,而且對所有事情的不懂,也用在劉姨那裏聽到的失憶這個詞掩飾了過去,可越活就越感覺缺了些什麽,臨到年關才發現自己少了些什麽,雖然日子倒是有些獵奇的意思,缺少些以前在家時雖然不算舒心,但還能稱得上有些許溫馨的韻味。
夏墨看徐碩不說話,推了推徐碩的背,說話啊,怎麽不說話了。
徐碩轉過頭看著夏墨,收斂了心思,嘴角微微翹起,稍帶些惡趣味的試探著問道,要不我去你家過年?誰知道小女孩竟然把這話當成了認真的一句話,臉通紅,手扭著衣角,低聲嘀嘀咕咕道,我家裏大人不是怎麽開通,我要是領著你回去,肯定有人要說這說那,還會有人圍著你打聽這個那個,我都不喜歡,你肯定也不會怎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