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奢侈到極致的永福宮大殿上,靜靜的坐著一個人,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人發出長長的一聲輕歎,倒將一旁站著的,有些打盹的晴兒驚得渾身一激。
晴兒上前問道:“娘娘,好端端的,您怎麽歎起氣來了?”
福妃拉過晴兒的手,柔聲道:“你的傷還疼嗎?”
晴兒搖搖頭:“晴兒不疼了,娘娘寬心罷。”
話畢,晴兒忍不住問道:“娘娘,隻是晴兒不知您那日為何要晴兒去玉帶河私祭環兒,您明明知道這是宮中的大忌—”
見晴兒欲言又止,福妃低下頭,接口道:“並且,本宮也知道,皇後每逢夜不能寐時,便會去玉帶河散心,你去玉帶河私祭,必會遇上皇後。”
福妃抬起頭,毫不避諱的看向晴兒,語氣中卻有些無奈:“這件事,確實是本宮的故意安排。”
“娘娘,您這是何苦呢?”晴兒心急道,“此事奴婢如何都不打緊,但連累娘娘禁足,奴婢心中實在不安。”
“晴兒,是我對不住你。”福妃摩挲著晴兒的手,“二十大板,宮中身強力健的太監都要躺上兩三日,何況是你。”
福妃接著說道:“隻是,有些事,不讓你知道,都是為了你好,知道得太多,對你並沒有什麽好處,明白嗎?”
晴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福妃擺擺手:“你去把我的七弦琴抱來罷。”
晴兒應聲退下,福妃看著晴兒離去的背影,微微搖頭,那日若不苦心安排,又怎能
加重皇上對皇後的厭惡與罅隙,這宮裏,哪裏有真的兩情相悅,左右都是心計罷了。
禁足,與皇上更多的垂憐相比,孰輕,孰重呢?
“娘娘,琴來了。”晴兒將七弦琴端端正正的擺於案上。
說來,自己的這一手好琴,都是他一手調教的呢?福妃輕撫琴弦,琴聲清幽中帶了一絲憂傷,如同涓涓細流般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