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浩涯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眉毛輕挑,桀驁不馴道:“你說我是甕中之鱉,那麽他呢,皇上難道要在我麵前,殺了你唯一的親弟弟嗎?”
慕容啟佑抱著早已沒了呼吸的納容惜弱,緩緩看向慕容啟曜,幽幽道:“自古成王敗寇,就不勞皇兄動手了,惜弱沒了,我自然也不會苟活於世。”
慕容啟佑眼中閃過冷冽的寒光:“隻是,皇兄,眾叛親離的滋味如何呢,母後,二哥,我,還有你的好皇後,都將離你而去。日後的每一天,你都將活在痛苦中,無止無休,比起你來,我也算死得其所。”
“慕容啟佑——”慕容啟曜的臉上有少有的掙紮和矛盾,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從沒有打算要殺你,甚至,今日的事,我可以當作隻是你一時糊塗!”
“你不殺和殺又有什麽區別?”慕容啟佑忍不住苦笑出聲,“我所求隻有一人,你卻連這點念想也無情打碎,與其日日煎熬,倒不如來個痛快。直到最後一刻,我還是不會原諒你,我恨你,至死方休。”
慕容啟佑用的是惜弱自盡時用的短匕首,他的臉上並沒有瀕死的痛苦,他與納容惜弱緊緊相擁,維持著亙古的姿勢,將畢生的愛意鐫刻成了永恒。式微並沒有目睹這一切,她適時閉上了雙眼,隻是仿佛有心靈感應一般,她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流下淚來。
慕容啟曜隻覺喉嚨發甜,心口一熱,竟是有血吐了出來。他似是平靜地擦去,一雙黑眸對視著猶自站立的仇浩涯。
“慕容啟曜,你以為把我逼到走投無路,我就會乖乖投降嗎?”仇浩涯的眼裏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燒,他略一點地,身體懸空而起,已將式微牢牢鉗製在自己懷裏。
慕容啟曜萬萬沒想到,即使是臨死關頭,仇浩涯卻還是不肯放棄,甚至喪心病狂地挾持了式微。他站起身,厲聲道:“仇浩涯,你瘋了,你若是敢輕舉妄動,朕會讓整個布丹跟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