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了腳步。
我一直不肯信話本上的造化弄人,因為一般都是人弄造化。而這次,老天似乎來了興致,並把這種興致好似要貫徹到底。並且我知道,不要參與到凡人的事情中,因為他們的一生對我們來說,隻不過是須臾的一瞬。除了平添麻煩,似乎也沒有了其他的意義。
我還是不忍的回頭,問:“你究竟是怎樣想的呢?”
白燁沒有拿瓷瓶的手捂住了眼睛,半晌,回答:“我以前以為,遇到公孫霏便是心動。可是,麵對青丘九尾的時候,確是茫然。我在想,我是不是丟掉過什麽,可,我又丟掉過什麽呢?”
我認真的問:“你真的不記得了?”
他放下捂住眼睛的手,看向我,反問:“姑娘,我忘記過一些對我來說重要的東西,對不對?比如,青丘九尾?”
我默默的低下了頭,不得不感歎他那強大到逆天的思維能力。想了一想,盯著地麵說道:“你自己,現在不是已經有了答案?”
他放下了手中的瓷瓶,站起了身,走到我身前。我看著籠罩下來的陰影,默默的往後挪了一挪。我覺得,他會為成婚禮前我的不提點好好收拾我一通,這比較合乎凡間奇怪的人之常情。
“我愛過那姑娘?”
我寧願他合乎常理的狠狠收拾我一通,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是好。我抬起頭,旁邊的君禹毫無同情心的狠狠瞪了我一眼。
半晌,白燁看向君禹,聲音克製不住的沙啞:“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不為秋霜,若失即忘。我想,我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我愛的是她,對不對?”
“白燁,你愛她?那我呢?”公孫霏的聲音從門外突兀的傳來。
我扭頭,外邊明明是陽光燦爛,可是她的身軀卻在陽光下不住的顫抖。她捂住了臉,嗚咽出聲:“我說過了,我與你說過,我的真心一旦付出,就再也收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