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莫離嫂嫂剛剛的話,倒是勾起了我的些許回憶來。我父君喜愛顏麵,每隔三五百年,便會舉辦一次宴會,宴會的樣式五花八門,其中心思想卻始終如一。
魔界與天界的摩擦一直不斷,借著這個宴會,與其說是多日不見、甚是想念的老友會,不如說是試探一下現在的仙法到底是不昌到了什麽境地。文仙家與文仙家爭論謀略,武仙家與武仙家切磋靈力,總歸是很無聊。
作為天界的帝姬,坐的要端正,背挺得要直,吃東西的姿態要優雅……總之,我被逼的一度想要和天帝斷絕父女關係。而我的阿姐紫凝,和我恰恰相反,我是表裏如一的不拘小節,她是表裏不一的良善。
作為帝姬的模範,我對於她裝出來的行為一直是不齒。明明是無人時對我愛答不理的凶神惡煞,可每當宴會的時候,總會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戲碼,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做除了讓我們顯得麵目猙獰之外,再無了其他的表達。
這樣說有些跑題,接著來說宴會。那次的宴會,魔界與天界終於達成了一次共識,所以整個宴會的氣氛比起以往,真真稱的上是其樂融融。
我小口的吃著麵前的雪蓮粥,目光卻一直向著司命的袖口望去。司命掌管著天地的命簿,靠的就是他袖口的筆,一念為生,一念為死。我對他的筆總是表現出濃重的好奇,而他對我的好奇做出來的反應也是可圈可點,寧死也不能讓我去玷汙了他的筆。
那段時間,我正好與沈言鬧了小口角,彼此之間都很不愉快,在宴會上我看到他笑意淺淺的臉,心頭越發的鬱結。隨便找了個真誠的借口,就離席到一旁偏殿的小花園眼不見為淨。
佛陀花悠悠的飄落,我伸手撚起一朵,似笑非笑朝著空氣道:“神君不在宴會上做個不動的標杆,跟我來到這裏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