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穿秋水,青春无悔

第168章 克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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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有些晚了,我和姐姐不敢多逗留,司机又带我们去了下一个景点,也是我们最后要玩的一个地方。悬崖绝壁上,一条路仿若通天,走着竟有些腿发软。远眺奇异群山,俯视原野村落,竟不知自己到底是身在何方。穿洞过崖,来到一处吊桥。

吊桥很长,悬在两座山崖之间,走上去的那一刻,脑子里面老是在想若是吊桥断了,自己定是掉下悬崖,摔的粉身碎骨。不敢看下面,也强迫自己不要再乱想。吊桥摇摇晃晃,硬是逼了自己大着胆子往前走。生性是爱冒险的,可爱冒险和害怕完全是两回事。爱冒险的人,一样会害怕,只是他们懂得如何克服恐惧。

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条林荫小路。小路两旁,是各种各样的房子,兴许是景区卖东西的地方。只是遇见这淡季,暂时不开门,一片萧条,不过刚好随了我的心意。

正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忽然听到凄惨的狗叫声。抬头一看,竟看到一座房子的二楼,一条小狗的头从门上的一个小洞里伸出来,凄凉哀婉的看着我叫。

我一向是一个狗缘极好的人,大街小巷,碰到狗,不管认识不认识,必是要上去打招呼的。有些狗对我爱答不理,但有的狗却还是很喜欢我的。

听着这般凄惨的叫声,心一下子就疼了。

看这情况,一定是狠心的主人走了,把狗狗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这样憋下去,不被憋死,都会被饿死啊。

我让姐姐停下来,想要找到去到二楼的通道,把门踹了,把狗狗救出来。屋子前面,一看就无路。于是绕到屋子后面,这一绕过去才发现,这房子竟是修在悬崖边上的。

姐姐赶紧叫住我:“别去,太危险了!”

我回道:“你在这儿等我别动,我先去看看!”

姐姐知是拦不住我,见我走了过去,自己一狠心,也跟了上来。抓住房子的边缘,走在杂草丛生中,透过空隙看着下面的悬崖。带刺的树枝划破了我的手,我一面提醒着姐姐小心,一面往前面走着。

绕到另一边,本有一条上二楼的梯子,可却也被一道坚实的铁门锁着。

瞬间绝望了,原路返回后,傻傻的看着悲戚惨叫的狗狗就是不愿离去。姐姐叹道:“没办法,已经尽力了,我们走吧!”

忽然,我看到关着狗狗的那间屋子的窗户是打开的。我灵机一动,心想它兴许是饿了,于是,赶紧翻出包里面的东西。看了看,里面有各种小蛋糕,还有鸡爪什么的。

我撕开包装袋,对姐姐说:“现在就看我的人品了!”

姐姐还没反应过来我要干什么,就看到小蛋糕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很是听话准确的飞进了窗户里面。

小狗顿时高兴疯了,看着蛋糕飞进去,它也不自觉的跳了起来。

姐姐学我拿了小蛋糕往里面扔,可怎么都扔不进去。

看来,我的人品比她好。

小蛋糕几乎尽数扔了进去,有些事情,我的确无能为力,但是我会尽力,尽最大的力。

趁着小狗还在里面吃扔进去的东西,我和姐姐便悄悄离去了。实在不忍心看它悲戚的眼神,但此刻我也真的别无他法。

再往前走,便来到了一条通往下山的路。

一级一级的阶梯,向山下蜿蜒盘旋,隐没在山中,明明灭灭。我和姐姐拿出所剩无几的食物,开始吃了起来。

的确有些饿了,玩了这么大一天,也的确该饿了。

啃鸡爪的时候,我把骨头装进了一个小袋子里,想等会儿再扔去给小狗。本想沿着这无穷无尽梯子下山,可想到了司机在景区门口等我们,便也只好作罢。

真是腻烦这种感觉,一丁点缠累我都讨厌。

群山之中,这样的午餐吃起来还真是自得其乐。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出了景区,我们还要赶去我们的下一站。

于是赶紧把垃圾收拾了,原路返回。小狗凄然的叫声再次响起,击打着耳膜。我微微笑着对它说:“小狗,还有吃的哦!”

说完,把装有骨头的小袋子一扬,朝着窗口扔去。这次倒好,一失手,将袋子扔在了窗台上。小狗努力的伸出头来,想要触到袋子,可怎么都触及不到。

姐姐无奈的看着我,我自己也想翻白眼。灵机一动,捡了地上的树枝扔上去砸那个袋子,将它砸下来,然后再重扔。

试了两三次,姐姐在一旁很是不屑,觉得这样成功的几率很小,可偏偏世事难料,我还是把小袋子砸下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如此,不要提前绝望,一切其实都是有希望的。

最后一次,捡起小袋子朝里面奋力一抛。它终于沿着我给它的轨迹飞进了窗户里面。

小狗再次开心的吃东西去了,我惨淡一笑,看着窗口痴痴发呆。

小狗,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挥了挥手,拖了姐姐就赶紧跑,与其等会儿心痛着无可奈何的离开,倒不如现在跑了来的干净。

原路返回的时候,碰到了我们的司机。他在下面等的时间,以为我们迷路了,便上来找我们。

司机还是那么热情过度,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讲解,告诉我哪块岩石像什么。我不忍打击他的热忱,便抑制住不耐烦,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可不知为何,他说的什么,我都觉得不像。每次都敷衍着大喊:“哇,真的好像!”

只有姐姐明白我,在一旁看着我笑,知道我在逗他玩。

司机讲着讲着,忽然就对我说:“你这小姑娘一看就很聪明,胆子也大,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愣愣的微笑,是真心不明白为何给别人的第一印象总是这个样子。

有时候,只是狠狠的把恐惧藏匿在心中罢了,懦弱何苦要让别人看到呢?

走到山下,坐了车回到宾馆,很是匆忙的拖了行李,司机把我们送到了汽车站。他依然改不了喋喋不休的毛病,一个劲儿的在前面说。也罢,匆匆过客,没必要留下太多的厌烦。

赶车回了姐姐居住的城,买了去义乌的火车票。只是很遗憾,买到的车票很晚,要在这儿等到晚上十点钟。

义乌是座小城,本是不想去的,可一个朋友极力推荐,说那里的小商品有多美,多便宜。于是考虑了一下,也算是圆了朋友的一个梦好了。

买完票,两人大眼瞪小眼,实在是烦死了这行李,若是吃饭带着它们,就一定是吃不尽兴的。于是我和姐姐把行李寄存了,她说带我去吃火锅。

对火锅,我一向是有莫名喜欢依恋的,一听到火锅,总是能想到家。

何况现在饿成这个样子,有好吃的,当然是高兴的不行。不顾疲惫,坐了四十多分钟的公交车来到了那家火锅店。

门前一男一女站着,穿着很正式精神的职业装,仿若金童玉女一般。

我手握中国地图,高兴疯了一样的往里面走。可不知为何,我就是重重的摔在了门前的梯子上,整个人差点没趴下去。就和曾经无数次摔倒一样,知道丢脸,不等人来扶,自己就急急的站起来。

姐姐迎上来时,我已经爬起来了。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这对金童玉女,看他们脸上的表情。

女的忍俊不禁,为了表示对我的尊重,就硬是把笑意压在那张脸下面。

男的倒好,竟然脸上一点表情没有。

我无奈叹气,都想拉了姐姐对她说不要再在这儿吃了。可一想落荒而逃岂不更丢脸,想了一下还是去到店里了。

姐姐点完菜就发了疯的一个劲儿嘲笑我,我眼睛有意无意的去看那对金童女。女的终是忍不住开始偷笑了,而那男的,我就是不明白,就硬还是面无表情。这似乎让我感觉更奇怪,吃东西看他站在门口,想

吃冰淇淋我都懒得去那边拿了。

吃的很饱,吃完后迫不及待的就走,这种尴尬的场面我已经无数次经历,有次也是去一座城旅行,临上火车前,在大街上摔了一跤,硬是把扫大街的大叔吓了一大跳,满大街的人都笑。

可这次倒好,硬是遇到一个不笑的,最重要的是,那张脸太冷漠了。

不知是否是自己走的太急,出来后走出好远才发现自己手上少了点东西。大街上,我忽然停住了,大喊道:“我的地图!”

姐姐一愣,然后立马说:“破地图,拿来干嘛,再去买一张好了!”

我死皮赖脸不干,自己回去拿吧,又要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实在是尴尬,想想还是算了,身外之物而已。

五个小时的车程开始了,拥挤的车厢里,就快要沉沉的睡去,却硬是睡不着。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晚发呆,这流浪的感觉,硬是要体验到极致,才算开心。姐姐看起来是有些累了,靠着座位便睡去了。

凌晨三点钟,义乌到了。

刚下车,一个热心的人就直接提了我和姐姐的行李往前走,执意带我们去他家宾馆。行李这缠累,着实是让人没办法。虽然厌恶,但为了轻松一些,也便由了他。

安顿好后,洗了个澡,却无半点睡意。

屋子里面有些冷,脚穿在凉拖里面,冻的跟冰块一样。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窗户,拉了窗帘往外看,寂静的夜,一点一点的沉淀。

总是在这夜深人静时,才能体会到最真最悲最痛的心跳。

抱着膝盖坐在**痴痴的看,最后冻的不行,才钻进了被窝。

几个小时的睡眠对于我来说已经足矣,大清早又是精神抖擞的起床,收拾好一切。姐姐硬是醒不来,被我一个劲儿折磨,总算是起来了。

收拾好,吃完早饭,已经很晚了。

赶紧询问了路线往那国际商城去,到达目的地一看,果然是小商品集散地,东西多的让人眼花缭乱。

饰品区,金灿灿的一片。一向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兴趣的我,也忽然来了兴致一般,开始每家店铺的看看,逛逛。

占有欲冲上来的时候,真的挡都挡不住。一冲动,就批发了差不多七八百块钱的东西,之前就和朋友说好,拿回去摆地摊。

其实我忽略了一点,我是没有经济头脑的,做的生意指定亏本。

可姐姐也不愿扫我的兴,随了我一起闹。

有时候也会仔细想一件事,自己究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满身长刺,尖锐不堪,却总是还有那么多人不计回报,掏心掏肺,心甘情愿的对我好。

下午,看着两大袋战利品,很是满意的回到宾馆,想象着在街头摆地摊的感觉该是多么美好呢?

姐姐这一天都有些闷闷不乐,她强迫着自己努力的跟着我一起开心。我看在了眼里,却没有说出来。在旅途中,能不管不说的事情,我会一直装傻装到最后一刻。我是太不想理世事,太想给自己找一片安宁。

吃晚餐的时候,姐姐忽然一脸认真的对我说:“我可能不会和你一起回家了!”

面条咬到一半,听到这儿差点没喷出来。

我表情大变,问道:“为什么?”

姐姐不愿意说,可这个问题太严肃了,我又不得不问。软磨硬泡,姐姐对我简直无奈了,只是说:“放心,我会一直陪你玩,只是不回家了而已。你来,大风大雨我也会去接你,但你走的时候,我可以不送你吗?”

“不可以!”我想都没想的就任性的回答道。

的确,我总是如此,太关注自己,却往往忽略别人。我总是希望别人绕着我的生活轨迹走,却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

从小到大,我都很依赖姐姐,她每次走,我几乎都要哭。她总是迁就我,对我一直极好极好,她无论做什么,总是千方百计的让我开心。

我明白她的无奈,明白她的苦衷,明白她此刻作为成人不得已的那些理由。

可就算我明白所有,却还是极其不讲理的硬是不同意。

最后姐姐还是告诉我了,她之所以不回去,是因为她和她意大利的男友分手了。她不能回去后无所事事,那样会一直痛,一直痛。她只希望留在这边工作,工作着工作着就忘了。

我问她是多久的事。

她说在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闹了,今天正式分手。

心中大惊,姐姐对她男朋友的爱我是明白的,失去挚爱,那种痛我是明白的。可姐姐竟一直强撑着陪我玩,陪我疯。

感动在一瞬间袭上心头,我最讨厌这样扭捏的时候,不再说话,低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面。

能开心一刻是一刻吧,忘记,努力忘记这些不愉快。世间一切,过眼云烟,却是不必强求的。

晚上回来把批发的东西全铺开在**,静静的看着。

匆匆游完义乌,和姐姐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站嘉兴。临出门前,把批发的东西匆匆往姐姐的行李箱里面塞。由于着急赶火车,塞的太急了,于是行李箱有负众望的也坏了。顾不上那么多,赶火车最要紧。

只是这一路,因为这行李,真是吃了太多苦了。

候车厅里,正排队,一大叔站在远处看了我几眼。进站的时候,他就很自觉的冲过来,说要帮我提行李。我很高兴,出门在外,好人总是比较多的。有时候这个世界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坏,但有时候又是真心绝望到不再相信任何。人的情绪真是一样很奇妙的东西。

又是几小时的火车,着实是有些累。

到了嘉兴,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两箱行李,于是拿去寄存了。天色有些晚了,找好了宾馆,也不知该干什么。

霓虹灯初上,我拖了姐姐去大街上瞎逛。看着姐姐在笑,心里却生生的疼。

这座城市,最让我心醉的夜景,便是那无止无尽般长满梧桐树的大街。在夜晚灯光的照耀下,竟是斑斑驳驳,落叶飘洒,一股悲凉瞬袭心头的感觉。看着看着,竟有些痴,在树下徜徉着,竟开始感慨万千,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感慨些什么。

闲逛到很晚才回宾馆,第二天要去著名的江南小镇……乌镇。

小桥,流水,人家,乌篷船,却没有想象当中的宁静。人有些太多了,商业有些太繁华了,店家有些太功利化了。可这并不影响什么,时代的趋势,没办法改变也不喜欢,就只好直接忽视。

在东栅西栅之间来回闲荡,坐在路边阶梯上,看看阳光,看看路人。我和姐姐背靠背坐着,姐姐跟我说,一到这个季节,是很爱下雨的,可不知为何,自你来了,这么多天竟都没有下雨。

阳光温暖的拍打在脸上,这里的阳光是明媚又忧伤的,没有半点我讨厌的刺眼。

旅人走走停停,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时光柔软安详,静静闭上眼睛,竟然在一瞬间做到了“心内无物”,完全的忘记了一切。只在这明媚的阳光里,要么生,要么醉,要么死。

这天结束的时候,很是不舍。回到市区宾馆,意犹未尽的又到处逛,找吃的。

晚上睡觉前,姐姐忽然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和我一个劲儿的聊天。聊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情,聊她的伤心,聊现实的残酷,聊那些存在的不存在的爱。

爱情,爱情。让你生,让你死,让你不自由,让你心甘情愿付出所有。这个枷锁,残酷残忍,却让所有人前仆后继,从不停息。

我不懂,却也不漠然。很想骂她没出息,可我听出了姐姐的心痛,听出了她的忧伤,所以我没有说。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拿自己的价值观去要求别人,何况,这样的人我还没遇到。也许终有一天,会出现那

么一个人,他会打破你的原则,改变你的习惯,成为你一切的例外。

早上醒来时,要前往去西塘了,没看清路线,竟然做错了车,耽误了时间。

赶到西塘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也许,这里才是我真正喜欢的地方。

流水轻轻流过,温柔恬淡。小河上,船只飘浮,载着旅人一圈一圈游荡。岸边小店,都闪着温暖明媚的光,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特色。老人们坐在小河岸边闲谈,笑容细碎的洒在水面,飘飘荡荡。年轻男女们来往穿梭,这是一个关于邂逅爱的小镇,这里的一切都蒙着一层淡淡的浪漫。

姐姐总算是兴奋了起来,两人打闹着往前,穿过一条又一条幽深美丽的巷子。

转角处,一家叫“爱情公寓”的店赫然映入眼帘。看看门前挂着的,是极精致美好的可爱软陶小挂件。忍不住停下来细细打量,里面的店家是一个中年男人,他也不像其他景区的生意人一样,一副“奸商”的嘴脸。而是面目温暖,一切都刚刚好的为我们介绍着这些软陶。没有刻意推销,更没有强买强卖,只是刚刚好的为你介绍。

这个地方,才是真正安详宁静的地方,洗尽铅华,静静流淌,顺着这江南小镇的清清河水。

买下了两个软陶,一大一小,小的里面装进了古龙味道的香水,大的里面装进了海洋味道的香水。

淡淡的浪漫,就像是带着盛大的缘分降临一样。

快乐时光总是过得匆忙,感觉才一转眼,又要赶车回宾馆了。依依不舍,频频回头,自己喜欢的,终究是安宁清幽的地方。

跟这里说再见的时候,也差不多是离歌唱响的时候。

想这样一直旅行下去,想这样一直流浪漂泊下去,想这样戴着耳塞一直走走停停,背着我亲爱的可爱小包,一辈子这么下去,不再问世事。可钱实在是不够了。自己的钱花的光光的,姐姐不多的存款也被我挥霍的所剩无几。其实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用我的生命来交换内心深处我要的那份自由和温馨。

我和姐姐之间是不会因为钱的事情纠葛的,自己花姐姐的钱当然也不会花的心安理得。只是有些好,有些情,我的确没有办法立刻还,但请相信,我把一切都放在了心里。人生在世,有恩就还,不必有任何缠累。也不必每天心心念念,所有事情发生都是有定时的,时辰到了,自然就还了。有人说我不记好,总是把别人对我的好当做理所当然,其实不然,嘴里不愿提的事,往往在心里扎根最深,只是别人不懂。而懂的人,自然就不会计较。

从西塘回来,两人去了火车站准备买票。

姐姐忽然对我说:“真的要走了吗?”

心里阵阵的疼,说:“其实不想走的!”

“那就再留一天好了!”

“好啊!”哪儿都不去,彼此陪伴也是好的,我和姐姐的感情,从小到大的感情,无人能懂。

掐指一算,寒假实习那儿还有几天,也算是毫无缠累的可以多留一天。

两人立马高兴的不行,买了大堆吃的回宾馆,顺便又去了一趟嘉兴南湖。

有时候,时光是很残忍的。挽留也好,不挽留也好,该走的时候,必然是要走的。相互陪伴了一天,除了加重了不舍,还有什么呢?

再次来到火车站时,两人就跟认命了一样,再也不说任何。

可怜人生,总是相聚匆匆,聚少离多。

看着回程的火车票,心中的惆怅还是抵挡不住的流淌了出来。终究是没有哭的,人长大了,哪能说哭就哭?就算可以偷偷的哭,却发现,其实没什么好哭的。很多东西,也没有小时候那么看不开了,分分合合,世间常事罢了,倒也似乎不用太过强求。

我和姐姐都将不舍掩在心里,表情淡然的一起走去了火车站。

一个南下,一个西去,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归途。

我要先上车,拥挤的月台,姐姐硬是挤进来,表情虽然淡淡,可我明白她的不舍。我们之间一向这样,不喜欢太煽情。狠狠心一转头,用尽所有力气提着行李往里面走。

行李实在是太重了,两个轮子到这个时候已经都坏了,不能再拖着走。我自己便硬是一直搬着行李往前面走,累得差点死掉。还好遇到一个好心的大姐,帮我抬了行李往上,然后又和其他人调换了位置,两人坐在一起。

拥挤的车厢忙忙碌碌,我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火车向前,归期已到。

生活继续,向这列车一样,不断向前,一刻不停。

坐在周围的人刚开始都闷闷的,由于心情抑郁,也不太愿意讲话。倒是帮我提行李的那位大姐,人生的豪爽,合了我的口味。于是强打精神,开始和她聊天。

大姐拿了烟对我说:“走啊,来一根!”

我一笑,不论走到哪儿,我给别人的感觉就总是男孩子气。

她见我笑,问我:“怎么?不抽烟?”

我接过烟,笑笑说:“当然要!”

两人走到吸烟区,看着窗外风景飞速流转,伴着淡淡的烟圈,一圈一圈漾开。心中顿生悲凉。如果美好可以永不消逝,如果痛苦可以永不开始,那这个世界该是多么美好呢?

火车上的人看我那么嚣张的吸着烟,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我也不尴尬,只是笑笑。我原本抽的就不是烟,而是心中的悲凉。

晚上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个男孩子,很是愿意聊天,刚开始不怎么愿意搭理他,总觉得他讲话听着让人讨厌。而他倒是不烦我,我说什么,他都插话。说着说着也就忽略了他的烦。

大半夜,说到合拍处,他高兴的不行。拿了烟就给我,我更是笑得不行了,我给他们的印象到底是怎样呢?要疯就疯个够好了。萍水相逢,何必扭捏。接了烟就往吸烟区去,一群男的在里面吞云吐雾,自己站在中间,倒是高兴的不行。大声的谈着话,大声的笑着。

回到家时,简直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走的如此之快。一回首,总觉得一切都在昨天发生,可再一细想,却发现早已过去。

姐姐,我回来了,只我一个人。

打开微博时,看到姐姐发的微博:人的一生很少有几个真心为你着想的朋友,会因为你的不开心而不开心,就算自己本事大到不行,却还如孩子般依赖你。她会告诉全天下,就算你再差,在我这儿永远排第一。这样的朋友值得一生追随,我很幸运从小就有这样的朋友。

眼睛有些湿湿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感动些什么。

把从义乌带回来的东西全摆了出来,叫来好朋友,告诉她我们去摆地摊。姐姐说很想和我一起去路边摆地摊,感受一下那种两人同进退的感觉。既然这样简单的梦想她没有办法做到,那就让我一个人背着,带着她的梦,默默前行。

我们买来了小桌子,小台灯,小凳子。外面的雨一直下的淅淅沥沥,风吹着,刺骨的寒冷钻进脖子里。

可是我不能等了,我要去摆地摊,我要立刻去。

淋着雨也好,撑着伞也好,找一个安静的隧道也好,我真的要马上去,一刻也不停。

就怕一停下来,我就不会再向前,就怕一停下来,我又要离开。

安静的街边,行人来往穿梭,偶尔驻足观看,不过不是在看我们的东西,而是在看我。

姐姐,我在街边,只是很可惜,什么也没卖出去。我果然,没有商业头脑。

可是我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

这人生,无数种的可能性,我能实现多少呢?

我爱的自由,可以一直追寻,一直追寻,追寻到几时?

月下,花间,树旁,我背着我的包,一直在流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