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是別的,正是巫月壓抑的痛苦的呻吟。
此刻,她已分不清全身究竟什麽地方疼、什麽地方不疼。隻覺從頭到腳都是麻麻木木的,就在那些麻麻木木的皮肉上,好像又有什麽針刺著她,一會這裏,一會那裏,卻從不間斷。
就這樣要死了嗎?早知如此,她還不如偷偷逃跑,至少能自由自在的活上兩日。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滾下,漸漸迷蒙了巫月的視線。
就在她意識迷離之際,一個陰沉刺耳的聲音在廂房中響起,“長生果的滋味如何?”
“解藥。”巫月虛弱的將手伸向不知何時進來的鬼麵人,有氣無力道,“潛入失敗,是因為你的消息失誤。而今天夜錦衣親了我,所以,你要的消息,我一定能給你拿到。給我解藥。”
“的確,上次是我消息有誤。”鬼麵人說著捏住巫月的下顎,一枚黑色的藥丸又彈入她的口中。
隨著那股火熱躥入腹中,渾身針紮般的感覺瞬間被驅散,疼痛也落潮般退去。
巫月從榻上坐起,拿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看向已在梨木方桌旁坐下的鬼麵人道,“如今我出入王府不便,若得了消息,如何通知你?”
她最怕疼,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她寧願死,也不想再體驗一次。
“若你在王府,就將消息告訴在廚房當值的玉兒,她自會通知我。若在大理寺,就將消息放在獄神廟的香爐下,自會有人去取。”
巫月頷首,“那倘若郭鬆一案,夜錦衣一直沒有進展,我的解藥……”
“磔磔……”鬼麵人突然怪笑起來,仿若巫月說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
巫月心口一緊,難不成七日內找不到郭鬆,她又要等死?“查案是夜錦衣的事,我怎麽……”
“巫月,”鬼麵人止住了笑聲,陰冷的聲音之中滿是嘲諷,“倘若七日之內,夜錦衣再找不到郭鬆,那他,也隻有死路一條。他都死了,你說,你還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