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得越發緊了,神色越發凝重,語氣越發誠懇:“夫子,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說!您千萬別客氣,把這兒當成自個兒家就好,有什麽需要就直說,生了病也要趁早治,老話怎麽說來著,諱疾忌醫是吧,可千萬不能那樣!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夫子,您……”
“我說放手!”阮郎歸咬牙切齒,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夫子!您不能這樣!您一定要去看大夫!快,心肝送您回房休息,小螃蟹,你快去請府裏最好的劉大夫來!”我一本正經地吩咐,拉著阮郎歸的胳膊就要往房裏走。
阮郎歸徹底怒了,咬著牙拚盡全力甩開我的手,悶著頭往茅房跑。我被他甩得一個踉蹌,心裏卻無比得瑟。
憋著一泡屎的人最忌諱猛然發力,他剛才那猛力一甩,即便不會噴薄而出,滋味也不好受。
我得意地哼著小曲,眯著眼睛坐在花壇邊等候。過了大約一刻鍾,阮郎歸才從茅房出來,我著意盯著他的腿,果然步履虛浮,雙腿打顫,跟在青樓裏泡了十八天似的。
我立刻迎上去,剛抓住他的手,忍不住皺起了鼻子……好臭!
我別過臉,透了口氣,轉回來時又是一副操心操肺的擔心臉:“夫子,你到底怎麽了?沒事吧?還是找大夫來瞧瞧吧!”
“不用!”阮郎歸咬著牙,雙拳握得死緊,臉皮一抽一抽的。
我搖搖他的手臂:“可是夫子你這樣我很擔心的,萬一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說著,我像模像樣地抽搭了兩下。
阮郎歸陰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我、沒、事!”話音沒落,那廝突然眉頭一皺,雙眸倏眯,一把甩開我的手,一溜煙鑽進茅房了。
我那個得瑟啊!簡直想仰天長笑,一口氣幹上三大杯,可我怕驚動了阮郎歸,又不敢笑出聲來,隻得咬著帕子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