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倒是細致,到底是女孩兒。”白術淡淡地說,語氣很平淡,不像是諷刺,但也絕不是讚許。
我越發揪心了,這貨到底是深藏不露,還是一無所知?
大夫很快就請來了,就在大夫給阮郎歸把脈的時候,他還往茅房跑了一趟。
“如何?”白術臉上帶著淡淡的關切。
開玩笑!劉大夫是誰?辛家首席專用大夫,我幹的好事,他哪有拆穿的道理?
劉大夫拈著一把山羊胡子,搖頭晃腦地說:“世子爺原先是在南疆,那邊氣候濕熱,金麟卻是溫暖幹燥之地,水土不服,飲食不慣,加之舟車勞頓,神形皆傷,又喝了不少陳年烈酒,腸胃一時受不住,這才鬧騰起來。”
“要緊麽?”我急得直絞帕子,眼淚汪汪,“都怪我,沒事讓夫子喝什麽酒啊!我隻說夫子出身將門,必然是豪爽男兒,要喝酒也該喝頂烈頂好的,我……都是我不好!”
“小姐千萬別這麽說,您也是一片好意,哪裏知道夫子受不住呢?別擔心了,夫子沒什麽大礙,老朽這就開方子,隻要夫子按方子服藥,很快就會好的。”
我這才破涕為笑,道:“快!快去開!”
白術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摸了摸我的後腦勺,笑道:“來辛府之前,就聽說辛家千金人美心善,果然此言不虛。”
我心裏頓時一陣發虛,強撐著笑臉,等劉大夫開了方子,我就跟著白術先走了,臨走前還好生叮囑了一番:“夫子,你好好休息,我等會兒再來瞧你。”
阮郎歸躺在**,臉色煞白,有氣無力地眯著眼睛,強撐著衝我們擺了擺手:“去吧!”
出了屋子,白術就牽起了我的手,我心頭猛的一陣小鹿亂撞,臉一下子熱了,剛剛自動開啟胡思亂想模式,卻聽白術含笑問道:“同為將門子弟,怎的心肝卻藏著烈酒不肯給我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