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侯府,被夜色所籠罩,家仆往那回廊下一盞一盞點著燈,燈光蒙蒙亮。
聞人笑摸熟了侯府裏的地形,輕而易舉就去到祠堂。那緊閉的大門兩邊,正燃著昏黃的燈籠。約摸這是一個嚴謹肅穆的地方,聞人笑感覺到周圍涼颼颼的。
她在進去之前,雙掌合十對著周圍作揖道:“各位祖宗,聞人笑也不是故意要來打擾你們,瞅著這時辰估計你們都睡了吧?睡了好,睡了好,你們繼續睡吧,就當沒看見我。”然後她才朝祠堂大門走去,伸手推開了門。
門沒上鎖,裏麵都還點著燭燈,迎麵就撲來一股香火氣息。那堂上的一排排蠟燭,因為她推開的門,而跳躍閃爍了一番。
祠堂裏十分明亮,襯得周遭無比漆黑。這祠堂更像是一座獨立的院落,大門裏麵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前院兒。聞人笑經過前院,徑直登堂。
她自詡膽子還是挺大的,可甫一抬頭看見正前方那豎著的一大群牌位時,打了個尿噤,忍不住陣陣尿意襲來。
話說,東宮的那位晚上龍飛鳳舞地批完了折子,沒事又帶著扈從出來晃悠了。上回沒能達到預期的目的,這回不知不覺又來了欽國侯府。眼看快要走到正大門了,目測是能夠光明正大地登門拜訪的,然,還不等扈從鬆口氣,爺腳尖一轉就又換了方向。
扈從眼角**:“爺又不打算走正門麽。”
果真,謝鬱又開始圍著侯府的院牆繞了,似乎在尋一個有利的位置以便突破,順口道:“突然就不想了。本宮隻是來看看笑話,還不至於興師動眾。”
他走到一處牆角停了下來,轉身看著扈從。扈從恭敬道:“爺請。”
這次倒奇,謝鬱沒再逼著扈從去翻牆,而是自己不動聲色地縱身一躍,往高牆另一邊跳去,瞬時就不見了人影。扈從一個人站在牆角下有些迷茫,他到底是跟還是不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