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時靜了靜,連窗外的風場都似乎跟著停了停。
冷可情看到那隻耳墜,目光陡然一銳,如冷厲的刀鋒出鞘,她立即明白,昨天晚上自己腦子一熱,一時間大意,中了別人的圈套了。
那個小小的宮女,看到自己時的驚慌,還有那看似毫無章法的踢打,如今想來,恐怕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她不過是著拿到自己身上一件重要的東西罷了。
冷可情的目光無波,平靜的看著在座的這些女人的臉,或美豔、或嫵媚,風情萬種,她卻不知道在這些美麗的皮囊之下,那一顆顆在她們腔子裏跳動著的心究竟是黑還是紅,這富麗堂皇的皇宮,就像是一座陰氣森森的豐都城,在光線照不到的暗影中,究竟隱藏了多少巨獸獠牙,在這腳下又埋了多少森森白骨?
突然一陣風吹來,拂動她的發,那風竟然有些涼,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一股悲涼之意,從她的心底慢慢彌漫。
皇宮深深,深幾許,天下人都道這裏是權利的中心,都道這裏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卻不知身在此中之人,總是在生死之間徘徊,一線之外是錦衣玉食,無限榮華,一線之外卻是地獄之門,人心險惡。
她之前的身份向來隻看任務說話,命令下達便嚴格執行,她從沒有因為身份而對任務之外的人、對自己毫無冒犯之人起什麽殺機,而自己孤身一人來到這異世,無依無靠,一到這裏卻仿佛掉入了一個個陰謀陷井裏,她的心底不禁湧現幾分怒意。
她冷可情何時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坑過?她向來遵從的原則是,別人不坑她她閑著沒事也要挖坑來玩玩,老娘不發威,你們當我是貓嗎?還是有病的那一隻?
冷可情極慢極慢的笑了笑,她的唇角微挑,唇色鮮豔飽滿,此時卻如染血的刀挑出淩厲的弧,笑意不達眼底,森涼之意如冰封,瞬間讓人呼吸微微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