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青岩侯何時受過這等屈辱,當即一口血又湧了出來。
阮煙見父親受辱,當即瘋了一般大叫起來,卻根本發不出哪怕一絲聲音。
她的婢女立即接收了信息,大嚷到:“失去了侯府的庇護,看你還能去哪兒,你別後悔!”
“後悔?我阮漓的字典裏,還從沒出現過這兩個字,不過到是你們……”
阮漓走近阮煙,垂下頭輕輕問她:“你可知道這世上最後悔的事是什麽?”
阮煙不由後退一步,嚇得連連搖頭。
“那就是今天我離開侯府,他日你定會向一條狗一般,搖尾乞憐地求我回來。”
她看了眼阮煙被樹枝毀去容貌的臉,輕輕笑了起來。
在用樹枝劫持阮煙的那一瞬,她便將地上的草籽夾在了樹杈的尖端,草籽劃入她的皮肉,感受到溫暖後,定會生根發芽,想要拔出,除非切開血肉……
或許她的嗓子在吃了解毒丹後還能恢複幾成,但阮煙這張臉,除了六品複顏丹,就隻剩下自己能給其恢複原貌了。
可是整個大楚,能達到六品的丹師本就聊聊無幾,即便請到了,誰又會去花費大量的時間與珍貴的藥材,隻求為她煉一枚,恢複容貌的丹藥呢?
特別是在阮煙七級靈源的謊言被無情戳穿後。
一邊想著,阮漓的笑容愈發歡快起來,抬腳就要往外走。
而此時黑衣男子已經重新坐回輪椅,他緩緩看了三皇子一眼,後者先是被他未曾遮擋的麵貌嚇得一滯,而後方才反應過來,立即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阮二小姐,不知道二小姐可有地方落腳?若是不嫌棄,可來我府上稍作休整。”楚沐白一邊說著,一邊打量黑衣男子的神色,見對方眼中緩緩露出滿意的神情,這才微微舒了口氣。
眼前他之所以這麽忌憚對方,是因為這黑衣男子,與其說是自己的朋友,倒不如說是自己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