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柳梅殊折了一支梅花,將帶著雪珠子的梅花放入煮酒的鍋裏,鍋裏有一壺清酒,散落的梅花飄搖到煮酒的水裏時,梅花變成如血般嫣紅。
蔚彥初挑著眉毛,聞著濃濃的酒香,神情陶醉地席地而坐,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藍白花相間的地毯,因為的羊毛織就的,上麵點綴著細細的銀線,底下是厚厚一層棉,踏在上麵軟軟的,輕輕地,竟比景秀紡做的地毯還要好上幾倍。
蔚彥初細細打量著屋子裏的裝潢,隻見屋頂上是上好的楠木,上麵點綴著些許的花草蟲獸,和璽彩畫上麵的祥雲纏繞,圖騰印象繚繞,看起來倒是養眼。他暗自點點頭,安陽王府果然好大的氣派,這和璽彩繪除了皇宮,也就數安陽王府的和璽彩繪最精彩。
不過,那大紅的帷帳和金碧輝煌的布局也委實太過俗氣了些。屋子裏的器皿不是清淡的瓷器,而是帶著濃濃銅臭的黃金白銀,看起來明晃晃的,令人有些反胃,若不是親眼見到,蔚彥初怎麽也不敢相信,這俗氣的有些太過招搖的屋子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冷情和淡漠的女人所擁有的。
“酒熱了,喝吧。”柳梅殊自然知道蔚彥初在感歎什麽,這屋子的擺設,等明兒一定要全部撤掉,換上最清新的布局,不然看著實在是反胃。
“看起來,你倒是一點都不在乎。”蔚彥初端起一杯酒,酒杯是通體細膩的白色,細瓷燒成的杯子,在窯燒裏便已經渾然天成的蘭花,合著這淡淡的梅香和酒香,倒真有幾分高雅。
“在乎什麽?”柳梅殊眼都沒抬,隻不過嘴角浮起一個嘲弄的笑意,“男子有三妻四妾,這不是最正常不過的麽?”
她說完這句話,狀似感歎了一聲,繼續說道,“這個王府裏,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王爺,最不缺少的也是女人,我何必去尋那般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