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城,落梅穀。
梅花紛紛飄落的時候,疏影橫斜,紛落的花瓣,飄落著,三分塵土,一分清香。
開時似雪。謝時似雪。花中奇絕。
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
占溪風,留溪月。堪羞損、山桃如血。
直饒更、疏疏淡淡,終有一般情別。
落梅穀,梅花輕飄,如墜仙境。
隻是,在梅花陣中來來回回走了三天三夜的東方洛絲毫沒感覺出落梅的美,三天三夜,沒吃沒睡,每日在梅花陣中行走,躲過了無數個陷阱,終於走出了梅花陣。
當東方洛滿臉狼狽地走出梅花陣的時候,白灼正坐在竹屋的桌子旁邊飲酒。
細長的雙手端著白瓷酒杯,雪白的袖口上繡著卷浪尾圖案,再往上,是一片無瑕的雪白,長衫飄搖,在梅花樹下,仿若謫仙人。
白灼抬眼望了望狼狽的東方洛和景陽,微微一笑,站起來抄著手。
他的身材很修長,白衣飄飛,渾身上下除了袖口的卷浪尾圖案和烏黑的頭發之外,竟找尋不到其他的顏色。
烏黑發亮的頭發高高束起,用一隻極為古樸的碧玉簪子挽成一個發髻,一縷長發留在額前,神情淡然如同清梅。
“白灼……”東方洛憋了一肚子火氣,但看到白灼風度翩翩,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到口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他咽了咽口水,看著白灼桌子上的酒,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天知道,他在皇宮裏每日錦衣玉食,來到這裏竟然三天沒進食,聞到白灼的酒香,肚子裏饞蟲怎麽也忍不住了。
“想喝酒嗎?”白灼淡淡地笑。
“恩。”東方洛點點頭,看著白灼淺淺的笑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三千兩銀子。”白灼站在紛紛飄落的梅花裏,笑語嫣然,好看的眉毛彎成一個好看的弧線,嘴角輕抿,一舉一動,仙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