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在馬車裏迅速翻找了一番,臉色越發沉重起來,她竟然連把匕首都不曾找到,思索了一瞬,她立馬做出了決定,站起身極力穩住身子,用手扣住車廂的門板,一步一步往外移,慢慢移到原先應是車夫坐的板子上,用手夠到韁繩,隨即右腳往後用力一蹬,隻見她身子輕盈一躍,便落於那發瘋的馬背之上。
馬兒覺得身上一沉,跑得更急,程悅一手緊緊抓住韁繩,一手摸到紮在馬後臀處的簪子上,用力一拔,馬兒嘶鳴,前蹄上揚,程悅雙腿緊緊夾著馬腹,才沒有被甩下來。
等馬兒繼續往前跑時,程悅將韁繩在馬脖子上迅速饒了幾圈,開始使勁勒,不需要完全把它勒死,隻要讓它使不上力就好,她抬頭往前一看,發現懸崖就在不遠處,若是在三秒內解決不了它,那自己隻有跳馬一種選擇,饒是程悅膽大,額頭上還是忍不住冒出冷汗來。
馬兒終於支撐不住,腿軟了下來,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而懸崖就在眼前,程悅還來不及鬆口氣,身後突然襲來一股大力,她連同馬車迅速墜入崖間。
程悅在下落的時候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她怎麽就忘了,馬兒突然停下來,可後麵的馬車由於慣性還會往前,她手上緊緊握著那即將要了她性命的金簪,抬頭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崖頂,向天發誓:“若我程悅能夠活下來,必會手刃害我之人。”話語零零碎碎,被風割得七零八落。
隱隱約約間,她似乎聽到崖頂傳來的痛徹心扉的喊聲,眼角忍不住流下淚來,哥哥,妹妹到底是害你傷心了,到底是我太過自大,以為自己活了兩世便可看透人心,其實這世上人心才是最難測的。
崖頂,程子瑜嗓子都喊啞了,整個人跌坐在崖邊,若不是楚湛趕得急,及時拉住他,恐怕現在程子瑜早就跳下了山崖,隨妹妹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