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掖城已經進入冬季,雪未落,寒風卻比秋天時冷上百倍。
夏惟音坐轎子到肅親王府門口,下了轎子,沒看見肅親王或者肅親王長子蕭元和,隻見到一抹披著黑色裘衣的頎長身影,淡淡目光正向她望來。
“果然是你的主意吧?平白無故,那位世子怎麽會點名邀我?”與墨妄塵擦肩而過時,夏惟音低道,“不管你打的什麽主意,現在最好少說少做。”
墨妄塵聳了聳眉梢,當真不說不動,若有所思的視線一直追蹤夏惟音到王府內。
向肅親王說明來意後,夏惟音被允許在王府偏院暫住一個月,所住客房就在墨妄塵房間對麵,與主子仆從都不挨著。
肅親王當然不相信她是來學琴技的,敷衍幾句後便不再理會,態度與當天在東宮裏大相徑庭。
諸事安排妥當後,墨妄塵抱著手爐光明正大出現。
“太子很看重你,想把你帶出宮十分不易,我隻能拜托王爺出麵。王侯貴族看上宮中嬪妃女官,向皇上、太子索取的事很常見,就算他明知道或許另有隱情,也沒理由一口回絕。”
“荒唐到可笑的借口。”夏惟音冷著臉,沒好氣道,“幸好殿下不是傻子,沒有向我提出過分要求,要是他當了真把我許給肅親王大公子,我看你還有什麽臉麵自稱謀士。”
“那種事不可能發生。他舍不得棄掉一枚好棋,我更舍不得把你交給那位不學無術的浪蕩世子。如果連這步都考慮不到,我才真的沒臉自稱謀士。”
房間有些冷,夏惟音瑟瑟縮縮搓手取暖,墨妄塵將手爐塞進她懷裏,頓時傳來一片溫暖熱度。
“我考慮到的結果有兩種。一是他不同意你來,那麽我隻能另想方法讓你出宮;二是他接受肅親王請求,不過一定不是為了成全你和世子,而是另有目的。”
墨妄塵的猜測,讓夏惟音忍不住輕歎:“既然知道,又何必折騰一番?我要的是遠離是非,你卻把我從皇宮轉到肅親王府,這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