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惟音印象中,蕭君眠是個十分平和溫柔的人,就算對待宮女太監們也很少有疾言厲色的時候。
而這天,她終於見識到了,什麽叫做龍怒。
隻是,蕭君眠的怒火與別人不同,他不會大吼大叫,不會氣急敗壞,也不會打罵宣泄,而是用一種仿若火焰在冰層下流淌的感覺,把自己的怒火冰凍。
“這就是你的全部解釋?”
夏惟音點點頭,沉默不語。
意料之外地,蕭君眠如釋重負般鬆口氣,不知為何一聲啞笑:“好段難以明訴的孽緣。惟音,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寄予太多期望,不該強求你做不想做的事。”
“誰都沒錯。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吧。”夏惟音稍稍低頭,避開蕭君眠視線,“該說的我都說了,殿下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蕭君眠沒有回答,表情麻木擺擺手:“把他們兩個帶回去關進天牢。”
身側護衛倒吸口氣,低道:“可是……殿下,剛才那男人不是說……”
“沒聽見我的話嗎?還是聽不懂?”蕭君眠冷冷打斷,語氣依舊波瀾不驚,卻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勢,“今天的事,誰都不許對外人多嘴,違者,以泄密論處。”
蕭君眠的話效力不亞於聖旨,一眾護衛噤若寒蟬,隻得奉命將墨妄塵和夏惟音團團圍住。
“別碰我。”夏惟音冷道一句,以單薄身軀架起近乎昏迷的墨妄塵,頭也不回向院外走去。
複國軍在雲光寺的伏擊計劃,最終以失敗告終。除了墨妄塵之外,掖城府士兵搜山後又抓住十餘名複國軍,另有幾人闖出圍剿逃走,而被抓住的複國軍戰士受盡嚴刑拷打,卻都一口咬定不認識墨妄塵。
夏惟音和墨妄塵被關進天牢第六日,那些複國軍戰士被斬首示眾的消息傳來。
麵對麵相隔一條通路的牢房裏,夏惟音眼看墨妄塵握起拳頭狠狠捶地,滿手鮮血刺目,卻比不過他眼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