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亦悠將肖傾雲身上的傷口處理好了之後,這才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軟的胳膊,回到了皇甫離瑤所在的營帳。
在路上他就在想,等明早皇甫離瑤醒了之後,他要怎麽跟他說明要舍下肖傾雲獨自離開的問題。反正不管是離開還是留在這裏,他唯一需要保證的,就是皇甫離瑤的安全。
肖傾雲得救,但是皇甫離瑤更得護著。
所以,隻要能將皇甫離瑤平安送回崇封軍營,那剩下的,他一個人來完成就好。
肖傾雲,他來救就好。若是救出來,皆大歡喜,若是救不出來,大不了就是賠進去一條命而已。即便他死了,皇甫離瑤還有司徒瑾陪著,他也能放心。
他到現在,總算能完全明白為什麽肖傾雲一直在強調他喜歡的是淩朝陽,要為了淩朝陽留下來了。他不過是想告訴皇甫離瑤,他和她沒關係,讓她能夠跟著他安心離開而已。
他這樣想著,身子已經無聲無息地進了皇甫離瑤的營帳,向著內室走去。
這個時間,他的小人兒,肯定已經睡得天昏地暗,連被他揩油了都不知道吧。一想到她剛剛罵他臭流氓的樣子,一抹不經意的寵溺之色就已經爬上眉梢。
他向著床沿走,越靠近床榻,他就越發明顯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看著**仍舊如同他離開一般合上的被子,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習武之人,都是探得到常人難以捕捉的氣息的,所以在剛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下意識地探皇甫離瑤的氣息,想知道她到底睡得好不好。隻是……
什麽都沒有。
從進門到現在,他什麽都沒有探到。換句話說,就連皇甫離瑤的呼吸聲,他都感覺不到。
南宮亦悠皺了皺眉,剛剛才染上的寵溺之色從臉上淡去,轉瞬之間,整個人都已經變得嚴肅,戾氣開始不由自主地從內向外散發出來。他怔了怔,然後還是在床沿前站穩,伸手將**鋪開的被子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