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蘿看著芰荷的臉,陷入了沉默,她捫心自問,有過嗎?
她腦海中回想起當一年他病重,她帶著人來西京尋找罕蛇,試圖以毒攻毒,夏侯衣衣又在外生子,他被一字野王囚禁,當她回府得知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慌了,二話不說帶了人就闖進野王府找人。
那是她第一次拿刀,第一次威脅別人,第一次心驚肉跳,第一次發覺她那麽害怕他死,可是這是喜歡嗎?她欠他的太多,已經分不清她對他是感激還是喜歡。
她隻知道,她曾經也像這般擔心過朝景。
可她的心有多大?竟能同時裝的兩個人?
她不相信她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
芰荷見她許久不說話,便慌忙出聲打破了僵局,她指著前麵不遠處的茅屋說道,“王妃,到了,想必北堂世子快餓死了。”
她的話將齊蘿從思緒中拽了出來,她晃了晃手中的飯菜,扶著芰荷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在他們身後,一身風塵仆仆的朝景牽著馬暗處走了出來,他去了水牢發現她已經不在了,便猛地想起方才在東湖街上差一點撞到的那個孕婦,像極了芰荷,他又風風火火的趕回去,沒想到正好看到她們往這邊走來。
原本他是就這樣上去抱住她的,可無意間,竟聽到她說,如果沒有朝景,她就一定嫁給了“他”。再聽芰荷的問話,他便知道這個“他”指的一定不是自己。直到聽到芰荷的下一句,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北堂。
看來,是北堂又一次救了她。
看到她剛才的沉默和猶豫,他的心比以往更痛了。
他隱隱感覺到他好像要失去她了,他不僅僅丟失了她五年,好像連她的心都要失去了。
朝景的眸中染上了幾分傷痛,他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提不起來,更沒有勇氣上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