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漫天的大火,呼嘯而來,帶著毀天滅地的吞噬包裹著他,他想喊救命,可是卻看見火海外麵那些人可惡的笑臉。
“你這個北周的質子,就你還希望北辰帝來救你,我告訴你,你的母後已經死了!”
“是啊,一個質子,還以為自己是皇子呢,就算是皇子,在我南齊也就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哎呀,趙賢弟怎麽能這麽說!你這不是侮辱豬狗嗎?你看他臉上驕傲的樣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火海之外是三個衣著華麗的少年,他們在門外,隔著一片火海,欺他、辱他、罵他……
那些汙言穢語遠比這火燒傷來的更加凶猛。
他的母妃死了,父皇又重新選了皇後,自己這位質子仿佛是被人遺忘了的,就算是在這南朝的冷宮之中,也有人看不慣他。
他被那熾烈的火舌給吞噬,皮膚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他都能感受到皮膚因為炙烤失去水分,變得幹巴巴的,就在他即將痛的昏迷的時候,一個紅衣融化在一片熱色之中。
耳邊是她斥責的話語:“你們今日燒死本宮,大不了全部賠命!”
“無憂,你……你怎能包庇一個質子?”
“你他媽還不給本宮救火?廢話個什麽?”
“……”
聲音越來越飄渺,他像要抓住什麽,但是觸及到的是一片黑暗,仿佛自己轉眼從火海被人丟盡冰山,冷,渾身都冷!
突然手裏多了一雙手,很小,很軟,淡淡的舒心。
看著**不安的北唐烈神情逐漸放鬆,連身體都不那麽僵硬,她一臉喜色的看著北唐烈:“怎麽樣,感覺好點了嗎?”
自狼嘯山那一晚,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天了,她當晚背著北唐烈尋找下山的路,因為夜色太黑,走到半山腰就借助不了山頂的火光照明,沒想到一不留神,雙雙滾落山腳,落在了流過山腳的清河,一路隨著湍流被衝到了下遊河岸,被好心的村名發現,才救了下來,要不是及時請了大夫,否則北唐烈的左手怕是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