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有火堆產生的閃爍的光線,但林我存和郭玉塘仍然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訝異、驚恐和憤怒。
“我們一直呆在山上,對山下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這樣的話,刁德華說那些案子全是你做的,然後他說出某些細節,說是你酒後告訴他的,那你根本就沒有辯駁的機會,最後你豈不是由著那刁德華捏扁搓圓了?”
“他大概就打算這麽做。”林我存想著白天在自家院中刁德華對自己的指證,所有的情節漸漸清晰。
自己跟刁德華來往少了之後,大概他就把原來爹娘對他的斥責當做一種恥辱牢記在心,加之色欲熏心,想得到郭玉塘,這才含血噴人,向官府告發自己。
官府大概對這個作惡之人是早已深惡痛絕,所以一聽有人告發賊蹤,立即就信以為真,差人前來抓捕。
想著自己認識刁德華之初,見他箭法出色,深感敬慕,也沒有提防他,自己不知不覺就被他灌醉,也不知醉後他有沒有搜查自己全身;那時他就看見了自己的眼睛了吧,隻是這人城府太深,竟然沒有露出絲毫驚異的神情,還跟自己稱兄道弟。
後來自己跟他來往密切,也不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言談與他真實生活的差別,隻是心裏從來沒想那麽多,覺得刁德華是一個生活不那麽順利的人,偶爾言談假大空了一點也無所謂,那也算是一種自嘲和寄托。
可是平白無故就冤枉一個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下得了的手,足見此人心地狹隘、睚眥必報。
林我存輕輕籲氣:“好個惡賊!”
郭玉塘腦筋已經轉了幾十個彎,想著怎樣能夠揭穿刁德華的真麵目,還林我存一個清白。
可是聽那鍾捕頭的話說林我存是“妖人”,那就比較麻煩了,但凡牽扯到神神鬼鬼的事,就很難給人好印象,官府對林我存已經先入為主,何況還有刁德華在一邊添油加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