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鄭夕顏第一次走進大雲的牢獄,說來也好笑,自從莫名穿越,她便與這大牢與這宮闈密不可分。三天兩頭在這四四方方的地方溜兩圈,而後總要曆經驚心動魄才算罷休。不過這一次,她再也看不見四下的環境,除了耳朵接受的信息,什麽都無法感知。
四下陰冷的風不斷的穿梭,她被帶進一間牢房,裏頭隻有雜亂的稻草,隔著牆另一頭是男監。她試著用手去摸,而後找了個靠牆的地方坐下,雙手碰觸這木板,大抵是張床褥,有一床潮冷的棉被。
手,扣了扣牆壁,是空心鑽做的,卻很厚實。
靜靜的坐了下來,她等著秦沐風來找她。無論他身處何地,無論她身處何地,他總有辦法知道她的下落,而後準確無誤的找到她。
隔壁傳來細碎的聲音,是有人叩牆的聲音。鄭夕顏側了耳朵,試著學對方的聲音長短,照著扣了扣,而後她便笑了笑,“師傅,所幸我是個瞎子,否則教我看見你這落魄的樣子,委實是對不起你的英名。”
一聲輕歎,外頭忽然沒了動靜。
鄭夕顏驟然起身,手摸著冰冷的牆壁,又開始敲。
誰知身後一聲響,“別敲了,眼下人都過來你這邊,還要敲什麽?”她聽見他的腳步聲,伴隨著門鎖被輕易折斷的聲音,“丫頭,過來。”
她任性的坐在那裏,“師傅,你是我的眼睛,你過來。”
他頓了頓,半帶慍色的走過去,而後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坐在了木板上,“作死的丫頭,你是故意的。”
“我見著你一去不回,思想著定是你惹惱了皇上,被關進了大牢。既然如此,等到皇上金口玉言免了我的欺君之罪,那我便可以毫無顧忌的進來陪你。再說,這大雲的監牢,我還是頭一回進來,就當是圖個新鮮,圖個清靜。”她笑著,手準確無誤的環住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