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靜的隻有風聲的山林之中,突然之間,傳來清晰的擊掌聲。山林之中,有人抬出一個軟轎出來,軟轎之上斜斜坐著的人,正是武原縣候。
不,此人並非武原縣候。那位縣候,昨日見到的時候還是好端端的,而眼前之人,已經斷了一臂。看著也是受傷已久的人,麵色蒼白,唯有雙目血紅,帶著狠毒的恨意看著他。
“真是沒想到,慕容家的人,除了靠著這張漂亮臉蛋吃飯,竟然還有點本事。困獸遊鬥,單看你如何逃出我的天羅地網。”
“想困住我,沒那麽簡單。”
管對方是什麽人,反正無外乎也就是張家的人了。既然是來報仇的,那沒什麽話說,擒賊擒王。他掂了掂手中劍,便向著轎上人撲了過去。這一下蓄勢已久。他自認絕對有把握擊殺那個人,豈料突然之間,自斜後方又衝出一人,揮刀向著他背後砍了下去。他側身閃避,卻未曾避開,後背上狠狠挨了一刀,若非及時閃躲的話,沒準連龍骨都被人斬開了。
痛意極重,幾乎將他整個人撕裂兩半,他停住,轉身艱難的看著對方。
這一位,才是真正的武原縣候。此刻正拿著還沾染著他的血的刀,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
雪亮的刀鋒之下,粘稠的血液一點點往下流淌。慕容衝看著他,冷笑道:“背後偷襲,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武原縣候還沒說什麽,躺在軟轎上的人先急青了臉,急吼吼說道:“大哥,這個時候就不要講什麽道義了,先殺了這個小雜種給兄弟報仇才是要緊。”
張義生性便帶著幾分陰冷,並非喜怒都露在臉上的人。他並不理會自己弟弟吼出來那些話,隻半蹲著身子,麵色森冷的握緊手上的刀,殺意都藏在心底,看上去更為可怕。
況且四周還有弓箭手埋伏。慕容衝覺得自己身上的血都被背後的傷口放出去大半。冷的厲害,身體虛弱到幾乎連劍也舉不起來。再耍嘴皮子,也不過就是逞強而已,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