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輝撇了頭,低聲嗬斥道,他這老爹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又中過秀才,這會兒那讀書人的清高氣兒又出來了,心裏雖是不滿意田二舅這行人的逼婚,但也容不得夏然這般沒大沒小的樣子,端著“家教”的架子呢。
夏然皺了皺鼻子,對著那傻大個做了個鬼臉,惹的那傻大個“咯咯”傻笑,那鼻涕口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滴在麵前圍著的小兜兜上。
辣眼睛…
“嘿,你們這算是什麽意思?田老頭,你不是說這事已經拍板了麽?怎麽我聽著這意思,夏家閨女不願意?”
鐵匠頭算是聽出來了,原來這事還沒完全拍板呢啊。
再看夏然剛才那態度也不是個好任人拿捏的,這要是娶回去哪裏就容易任他擺布了?
別整出點什麽來就尋死覓活的,那可要不得。
“哎,不,不是鐵匠頭,這婚事向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丫頭的話當不得真,當不得真的,你們說是吧,小妹,妹夫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那田二舅先前就打好招呼了,要是他們能同意了這門親事,順順利利的把夏然嫁出去,家裏不僅少了份負擔,他這兩個月的房租金也不要了,就當是給閨女添妝了。
田婉兒心裏有些動搖,姑娘本就是雪花命,總歸是要嫁人的,隻是那夏景輝,堅決了的不同意,不管他是出於什麽願意,光這一點,夏然就是感謝他的。
“這…當家的,奴隻是個婦道人家,這事兒還是你決定吧。”
“我一早就說過了,這親事…”
“妹夫,你可想清楚了啊,小陽還病著呢。”
田二舅連忙出聲打斷道,尷尬的對鐵匠頭子和村子夫人笑了笑,拉過夏景輝便往邊上走了走。
“我說,兄弟,這事你得想清楚了啊,小陽是男娃娃,日後傳宗接代的事情還得指望男娃娃,這然兒嫁過去,家裏的擔子就輕了些不是?你瞅瞅這家裏現在就我妹子一個人擔子,就憑那點繡活兒,養活一家子實在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