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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筠婷坐在冰涼的炕上四處打量,屋子是很大的,家私材質也都是上好的。畢竟是在高門大戶中,她們現在又是老太太外孫和外孫女的身份,下人們就算苛待也不會在麵兒上叫人瞧出來。隻不過冬日屋裏卻沒有燒炭火,讓她覺得心酸。
身子冷的打抖,她的美人弟弟阮筠嵐,隻是冷著一張冰塊臉將一床半舊的錦緞麵棉被裹在她身上便轉身出去了。從他費力的扶著她回到他們住的偏僻院落“靜思園”,阮筠嵐沒再跟她說過一句話。
阮筠婷可以理解。因為在前世她還是徐凝秀的時候,也是非常討厭她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的。
據說五年前,這對姐弟如叫花子一般破衣爛衫的來了,憑一支朱釵和一封書信叫老太太認了他們。他們的爹不知是何人,娘又是當年離家出走的,姐弟二人身份自然尷尬。老太太一夜白了兩鬢,小女兒離家出走是為不孝,未婚生子是為不貞,可她的遺孤她哪能忍心不管?隻得將阮筠婷姐弟收留下來。
她身為三房嫡女的那三年,對此事也有耳聞,不過因著阮筠婷是個驕縱跋扈愛慕虛榮惹人生厭的女孩,即便整日巴結在自己身邊,她也沒有給過什麽好臉色。誰知道她現在卻變成了她?
吱嘎一聲,格子木門被推開,外頭的風雪灌了進來,冷的她縮在棉被裏。
阮筠嵐手上端著托盤,裏頭放著一個青瓷的蓋鍾,麵無表情的走到了床榻前。
“吃了它。”
阮筠婷此時全身都在發抖,聞言連忙將亂飛的思緒拉回來,抬起冰涼麻木的手去接蓋鍾。也不知是因為她初來乍到對身體的控製度不夠,還是因為身體被凍的太久。手失控的顫抖,鍾蓋子被她搖的咣啷作響。
阮筠嵐眉頭緊鎖,似乎嫌惡的撇了撇嘴,在暖炕沿坐下,掀開蓋鍾,舀起裏頭溫熱的薑湯往阮筠婷口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