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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很簡單,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林濤繼續勘查、對比和搜索了,我和大寶、陶法醫決定驅車趕往殯儀館,先對屍體進行一個初步的檢驗。
我們到達殯儀館的時候,醫院剛剛把死者屍體移交給殯儀館,殯儀館工作人員正從車上搬下屍體,並且為屍體製作手牌。
陶法醫上前熱情地打了聲招呼,遞了根煙,殯儀館人員把屍體直接推進了屍體解剖室。
因為工作上經常打交道,法醫和殯儀館工作人員一般都會關係很好。殯儀館工作人員經常會羨慕法醫工作的驚心動魄,而法醫則羨慕殯儀館職工的高工資。
屍體是個小老頭兒,靜靜地躺在解剖台上,雖然在生前已經送入醫院,但是因為隻進行了CT檢查人就去世了,所以屍體也沒有經過什麽醫療處理,除了搶救和對麵部進行了清洗。即便這樣,屍體麵部仍有一些散在的幹涸的血痂沒有被徹底清洗幹淨。屍體的胸部有心電監護接頭的膠布,還有起搏器留下的死後損傷,腕部也有幾個細小的針孔。
“我一直在想,這個人身材既不壯實也不高大,為什麽兩個報案人會看到一個沒有頭的高大的身影?”大寶說。
“這個不足為奇。”陶法醫說,“在那種夜色昏暗的地方,被人影誤導視覺,很正常。”
“讓偵查部門調查搶救的時候,醫生為了開辟靜脈通道,一共紮了幾針?還有,是否進行了心髒起搏?”我說。
對於法醫來說,注意在屍體上發現針眼至關重要。隨著犯罪的高智商化,很多殺人凶手利用注射等方式殺人,妄圖瞞天過海。其實在屍體上發現針眼,尤其是生前形成的針眼並不困難,但是如果死者生前在醫院接受搶救過,則會給這項工作帶來難度。如果有犯罪分子形成的針眼,有醫生形成的,因為都是在生前形成的,法醫則不能進行判斷。哪些是醫生形成的針眼?這就需要偵查來配合。調查發現的針眼小於屍體上的針眼,案件就會出現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