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出租車肮髒的窗戶向外看,她發現自己很懷念科林和他的冷嘲熱諷,但隨即想起眼前的場景完全超出了科林的技能範圍。瑪斯-新科會不會也為蔓城製造了類似的裝置——她心想——要是製造了,那個裝置的鬼魂用的又是誰的外形呢?
啟程去紐約後半個小時左右,她問:“莎莉,花瓣為什麽放我跟你走?”
“因為他夠聰明。”
“我父親呢?”
“你父親會爆。”
“什麽意思?”
“會很生氣。要是他知道了的話。他也許不會知道,我們在這兒不會待多久。”
“我們為什麽來這兒?”
“我要找某人談談。”
“那我為什麽要來這兒?”
“你不喜歡這兒?”
久美子猶豫片刻:“對,不喜歡。”
“很好,”莎莉在走形的座位上動了動,“花瓣隻能放我們走。因為他如果要阻止我們,就必須傷害你或者我。好吧,也許不算傷害,更接近羞辱。斯溫可以打昏你,事後再向你道歉,要是需要的話,還會對你父親說這是為了你好;但如果他打昏了我,那可就損了我的麵子,明白嗎?所以我看見花瓣帶著槍守在那兒,就知道他隻能放我們走。你的房間被做了手腳。整幢屋子到處都一樣。我幫你收拾東西,觸發了運動感應器,這我早就猜到了。花瓣知道肯定是我,所以他打了電話,讓我知道他已經知道了。”
“我不明白。”
“算是禮節性的通知吧,所以我知道他會等著我們。給我一個思考的機會。但他沒有選擇,他自己也清楚。有人逼著斯溫做什麽事情,花瓣知道這一點。反正斯溫是這麽說的,說有人逼他。我呢,絕對是有人逼著我的。所以我就開始琢磨,斯溫到底有多需要我。結論是非常需要。因為他們允許我帶著親分的女兒,而這個女兒是為了安全起見才萬水千山被送到諾丁山來的。他害怕某些人勝於害怕你老爸。當然,也可能是某些人會比你老爸更讓他發財。總而言之,帶走你算是扯平了事情,就像反戈一擊。你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