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帶著他們跑向停在工廠裏的氣墊車,不過車頭撞碎在水泥台上恐怕沒法稱之為“停”。這是一輛白色貨運氣墊車,後門上刷著“揚子陰極”四個字,滑溜琢磨著她是怎麽把車開到這兒來的,因為他根本沒聽見響動。估計是伯爵波比用飛艇發動牽製攻勢的時候吧。
阿列夫機器很沉重,感覺像是抱著一整個小型發動機。
他不想看女巫,因為她的刀刃上沾著鮮血,他製造女巫不是為了做這種事。周圍躺著幾具屍體,或者說碎屍更加恰當;他更加不想看。
他低頭看著生物件和電池組,琢磨著灰色大宅、墨西哥和3簡那雙眼睛是不是還在裏麵。
“等一等。”女人說。他們走過一道斜坡,斜坡通往他存放機器人的房間;法官還在那裏,碾屍者……
她仍舊握著槍。滑溜抬手按住雪莉的肩膀:“她說等一等。”
“昨晚我看見的那東西,”女人說,“獨臂機器人。能動彈嗎?”
“能……”
“力氣大嗎?能不能抬東西,走過坑窪地麵?”
“能。”
“去開過來。”
“啥?”
“把它弄進氣墊車的後尾箱。快!”
雪莉趴在他身上,那女孩給她用的真皮貼害得她雙腿無力。
“你,”茉莉用槍指著雪莉說,“上車。”
“去吧。”滑溜說。
他放下阿列夫機器,沿著坡道走進房間,法官在陰影中等待他,卸下的那條手臂還放在油布上。現在他不可能有機會修好圓鋸了。控製器放在積灰的金屬架上。他拿起控製器,打開法官的電源,棕色外骨骼微微顫抖起來。
他操縱法官前進,順著坡道向下走,寬闊的大腳踩著一二一二的步點,陀螺儀補償因為缺少一條手臂而引起的晃動。女人已經打開了氣墊車的後門,滑溜操縱法官徑直走向她。法官的黑影籠罩了她,她稍微後退了半步,銀色眼鏡反射著拋光的鐵鏽。滑溜從法官背後走上前,開始研究角度,琢磨怎麽讓法官上車。沒道理歸沒道理,但她似乎還算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反正無論如何都比留在遍地屍體的工廠強。他想到簡特利,簡特利在樓上陪著他的書籍和兩具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