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用這句話來形容聶含璋和謝清蕪當前的關係倒是再恰當不過了。
謝清蕪與聶含璋私下達到口頭協議後便先走了,屋子裏的其他三個女人是一家人,而她不過是外人罷了。對席梟的再多擔心在她們麵前都顯得有些不合時宜,那些不可言說的悲傷還是回府之後獨自麵對吧。
她一走,聶含璋和席玉茹再提及二房被除名驅逐一事就沒什麽顧忌了,這事聽來殘酷,可終究也得讓席玉茹學會接受現實。
畢竟她是二房的子女,倘若二房不再是席家人了,她也不算是了。雖然她已經嫁給了潘開遠,是潘家人了,但將軍府日後便不再算是她的娘家了。
席玉茹聽罷來龍去脈整個人都不好了,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起來,比剛才的哭相還要凶上幾分。
她和陳姨娘純屬是無妄之災,被席克軒一家子給連累的,可若是想徹底跟二房劃清界線,在明麵上就必須“犧牲”席玉茹和陳姨娘。
此事,聶含璋和席老夫人的確是對她們母女二人抱有一點愧疚,勸了許久,又堅定表明了一直會拿她做家人看待,不會影響到彼此之間的關係,終是將席玉茹給勸住了。
席玉茹平日雖寡言少語,心裏卻是個拎得清的,什麽都看得明白。她哭得傷心並不是因為自己和陳姨娘不是席家人了,而是覺得以後再想來將軍府和老夫人她們親近說話,似乎再也不能那麽理直氣壯了。
當然,席玉茹擔心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陳姨娘今後的生活。
以前有席老夫人在府中照看著,周氏頂多是克扣一些月銀和用度,對她們母女倆不理不睬罷了,不敢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來。
如今席玉茹已是出嫁女,周氏這個嫡母想為難她是不太可能了,卻極有可能將所有的氣都往陳姨娘身上撒。以她那睚眥必報的個性,還不知會想出什麽花招來對付陳姨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