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言搖搖頭,伸出一根素白的手指,在薑吹雪臉上的胎記位置點了點:“這裏,需要用刀將這塊皮層去掉,長出新的皮膚,胎記就會消失。”
“用,用刀?”
薑吹雪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聲音也多了幾絲顫抖。
“對,用刀,還是燒滾了的刀。”
蘇傾言點點頭,隨意的翻開名冊,隨即頭也不抬的開口:“若是薑小姐不能接受便請出去吧,小女還有下一位病人要接待。”
“用刀割掉這快肉我就能好嗎?”
屋子裏寂靜了片刻,隨即,蘇傾言眯了眯眼,答道:“不一定。”
沒有什麽是一定能保證的。
就算是現代的激光術,也不能完全保證胎記的消退。
更別說她蘇傾言在古代這種醫學條件下拚湊出來的醫學工具了。
“甚至若是手術中你感染了某種細菌,你就會當場死亡,連我也救不了你。”
蘇傾言“啪”的一聲合上名冊,這才抬起頭,看向眼前的少女:“怎麽樣?還要做嗎?”
“要。”
出乎意料的,薑吹雪一口答應下來。
她覆著半張麵紗的麵容很有些柔弱的味道,但是眼神卻異常堅定,她苦笑一聲,嗓音沙啞,說不出的悲涼:“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憐光大夫,若是不能去掉這可怖的胎記,我,我便也就隻有死路一條路。”
“死路一條?”
蘇傾言意外的皺了皺眉頭。
卻換來薑吹雪諷刺的一笑:“家中的姨娘請了個風水師,說我是不祥之人,才會胎記叢生,需得速速離家,父親也信了這話,過幾日,過幾日就會有西涼人到京中,他們想迎娶京都的閨秀,父親,父親已經決定要把我送去和親……”
薑吹雪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似乎是哽咽了片刻,隨即,她猛的抓住蘇傾言的手腕:“憐光大夫,求你了,幫幫我吧,若是,若是我真的去了西涼那種地方,恐怕也隻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