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未,無雙城。
瓊華宮內,兩盞燈火在紗罩內亮著模糊的光,影子映在牆上,隨風誇張的變換著形狀,整間屋子都彌漫著昏黃的顏色。
衛泠然琢磨著白璃月的夢到底有幾分真假,如果兩代麵具人和古玉輾轉流落到碧血城是真,那看見自己的屍體是不是也可能是真的?
盡管衛泠然一向不信這些,還是有些不適的抬手按住胳膊,皺眉道:“呈現過去雖然也是玄之又玄,但至少你看見的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但未來尚未發生,古玉又當真有預示未來的作用?不可被古玉影響了理智,在朕宮中沒人能傷害你。”
白璃月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死,或許這話說起來本身就很奇怪,但那格外真實的夢還是給她留下了陰影,她躺在雪裏,臉色也白的像雪,就那麽不知所謂的被柳絮一樣的雪花淹沒。
是自己太怕死了嗎?白璃月回頭看著權七,這麽問自己,衛泠然的確已經竭盡所能的保護她了,瓊華宮周圍都是暗衛,侍女除了小澄都是會武功的姑娘,她本該放鬆下來,卻還是緊張的如驚弓之鳥。
“她本不想讓你動用古玉,是我打暈她帶過來的。”衛泠然忽然坦白道,“在我看來,她真的令人費解,在沒有意義的小事上擔心你,但卻意外的選擇豁命替我斷後。”
白璃月愣了一下,像是忽然開了竅通透起來,將明未明的想通了什麽道理。
衛泠然不怎麽會安慰人,開導也不擅長,他的話術從來沒有往這方麵發展,特別是對一個不會武功的文弱姑娘。
所以他也沒費盡心機去想什麽溫柔的話,隻是用一貫沉穩的毫無波瀾的聲音繼續道:“除了她那些無聊的江湖氣,可能還覺得無愧於心,才算無愧於你吧。”
白璃月從桌邊起身走到床前,權七安靜的沉睡著,但她想到權七醒來可能會嚷嚷著要找衛泠然算賬時,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