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透過石縫的傍晚餘暉,袁惠新發現裏麵居然別有洞天,一座天然石台上擺著幾個瓦罐,角落裏堆著一堆柴火,另一個角落鋪著厚厚的茅草,散落著幾張毛皮,石洞中間的空地上,還有一個石塊砌成的簡易爐灶,裏麵尚有黑色木灰。顯然有人在此居住過,可能是刺客中途落腳的窩點。
袁惠新把刺客放倒在茅草上,試試脈搏,還算平穩,略略寬心,又扶秦九韶坐下,把幾張毛皮都披在了她身上,見他還是冷得發抖,平時說個不停的小嘴也緊抿著,心裏一疼,趕緊忙活。
老實人,不客氣!袁惠新將弓箭放下,先打開瓦罐查看,裏麵有水有米有鹽,還有一罐糜子肉,吃喝俱全,卻沒找到首要的東西。
情非得以,袁惠新皺皺眉,轉身打量一下兀自昏迷的刺客,彎腰在他身上摸索一番,周身上下,隻得一個鹿皮腰囊,往地上一倒,幾樣物件灑落出來。
袁惠新一眼找到目前最需的東西——火摺子,如果沒有火的話,今晚可就難過了。他的目光又被一個木筒吸引住,分明記得在哪看過,一時卻想不起來。再就是一塊銀牌和一根羽毛,銀牌上刻著不認識的文字,羽毛的顏色更有些怪異,裏麵一圈雪白,外圍卻是藏青色,不知是什麽鳥兒的。
袁惠新心裏忽一動,又在腰囊裏仔細查找一番,終失望一歎,沒找到類似解藥的物件,到底是個厚道人,他並沒有趁刺客昏迷掀開頭罩一看究竟,還把腰囊裏的東西又裝回去,隻留下火摺子。
袁惠新首先挨著秦九韶生起一堆火,為她驅寒,又把米、肉和水拌在一個瓦罐裏,撒上鹽末,點起爐子煮起來,很是利落。
秦九韶靠著火堆,身上逐漸暖和些,雖不知道自己身中劇毒,卻也感覺不妙:“袁兄,我是不是要死了?”
“九韶,別胡想……”此時此境,袁惠新已完全忘記了秦九韶的身份,把她當作弟弟看待,他本不善言辭,想說些寬慰話又不知如何說,隻好埋頭添柴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