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晃蕩了六七天,葉家的事情大概心裏有了數,葉芙蕖的心情慢慢的沉靜下來,記憶中斷前一刻,他們的車被失控的大貨車撞下了橋,按照那個掉落的高度判斷必然是車毀人亡,很有可能她原來的身體已經……
怎麽來的都不知道,再回去更加是天方夜譚,不管她願意不願意,葉芙蕖已經沒有了,事實存在的是叫做葉靜客的女孩,所以,現在想想怎麽以現在這副身體活下去才真的。
白天坐硬板車趕路,晚上找客棧落腳,越往西北走外麵的景象就越荒涼,路上沒遇到多少行人,放眼望去全都是連綿起伏的黃土坡,零星的野草在微寒的春風裏瑟瑟,沿途經過的大大小小的縣城都一副破敗的樣子,這讓在21世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葉靜客多少理解一些原主死活不肯回來的感受,實在是太荒涼了。
葉家的狀況一落千丈,不管怎麽著還是狠下心花銀子雇馬車,沒有辦法,從京城到鳳棲村太遠了,而且還有病人,昏迷不醒的葉知學躺在中間,腿還未好的葉靜寧坐在旁邊,一邊照看著爹爹一邊還得注意著妹妹,再加上點從京城帶的家當,車廂裏塞了個滿滿當當,葉靜楷和溫氏隻能坐在車外麵的後轅上。
春寒料峭,就算穿著棉衣在外麵一直禁受著也凍的夠嗆,每次看到溫氏凍的臉色發白手指僵硬還張羅給她熱藥,葉靜客就覺得心裏愧疚的不行,占了原主的身體非她所願,享受這份照顧一時半會還做不到完全的心安理得,雖然這種愛護是她前二十幾年夢寐以求的。
等到惡心的感覺不那麽明顯了,這天清早出發之前,她沒有跟著葉靜寧上車,對溫氏道:“娘,你去裏麵坐吧。”經過這幾天的心裏調整,對於自己發出這樣稚嫩的聲音已經稍稍的習慣了。
“怎麽了?在裏麵躺著難受?是不是太硬了?娘再給你墊點東西,外麵太冷了,你身體才好,禁不起折騰,聽話啊……”還以為她是在鬧脾氣,溫氏嚇的不輕,趕緊溫言軟語的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