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後座其實就是車轅長出來的一塊原木,隻是銼平了一些,很窄,坐上去可真說不上舒服,仗著個頭不大,葉靜客坐的還算是安穩,對於身量已經伸展開的葉靜楷來說就有點困難了,得時刻抓著車廂外麵才能保證不被顛下去,走了這麽多天都沒有聽到他一句抱怨,葉靜客心裏挺佩服她這個三哥的。
拜溫氏給她圍了厚厚一層衣服所賜,葉靜客沒覺得多冷,她現在的身體也不用擔心萬一著凉感冒而喪命,很是享受這種無拘無束被風吹拂著的感覺,當然,如果那聒噪的聲音能消失的話就更好了。
“哎呦,這麽快就能出來了,五丫頭這病是好了?可真是命大啊,以後可不能隨便鬧脾氣了,你這一跳花了多少銀子,嘖嘖,大哥大嫂也是,太嬌慣孩子……”明明走路已經呼呼喘粗氣了,程氏上下嘴皮子翻動的一時都不停歇。
正常來講,葉靜客覺得她不會無緣無故討厭一個人,之前因為活動範圍有限所以沒有這種機會,程氏是她穿到這裏第一個,就算是長輩,這麽隨便說別人家的事情真的好嗎?
耳朵受到摧殘,葉靜客默默的選擇了無視,從葉靜寧嘴裏聽過她這個便宜二嬸的事情之後,她算是真正的明白什麽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近則不遜遠則怨”,眼前這人是完美的詮釋了這話。
說來話長,這事要從葉靜客的爺爺葉忠鵬說起。葉家祖上逃荒逃到西北邊陲的鳳棲村,祖祖輩輩都是種田的,日子一直很清貧,葉靜客的爺爺葉忠鵬小時候趕上連年災荒,為了活下去沒告訴家裏人偷偷的跑去馬幫,一去好多年杳無音信,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的時候回來了,帶著大把的銀子,到底多少誰也不知道,隻是看到她爺爺去京城買了院子置辦了鋪子然後迎娶了新媳婦,葉忠鵬是鳳棲村第一個搬到京城的,所以當時這件事情在十裏八鄉十分的轟動,一直到了很久之後這事還是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