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青已經許久沒有撫琴了,今日不知道如何怎麽都睡不著,便抱著琴來到這水池中央的亭子,紗幔飛舞中,她輕輕撥動著琴弦,抬頭望向那個熟悉的位置,空空的,因為皇兄如今在秦山,已然去了月有餘了。
“那時候你來,隻彈這首曲子,他在對麵亭子裏聽,我在後麵閣樓上偷偷看,如今聽來覺得果真是首好曲子。”唐如是緩緩走來,手中抱著熟睡的孩子,自從白沐炆帶兵出征她便被接回了府裏。
白沐青停了手指的撩撥,她起身望著熟睡的小侄子,“這小家夥真是乖得很,不愛哭鬧。”
“這性子該是隨了他爹吧,太子脾氣好。”唐如是嘴角堆著笑容,望著孩子的眼神很是寵溺。
“皇兄的脾氣從前也不是甚好,我倒覺得這孩子脾氣隨了嫂子。”
“我娘過世的早,沒人與我說過我幼時是如何的,你說隨我那就隨我吧,也是誇我的話。”唐如是在山中待的那段日子讓她的心境特別的平和,“你怎麽這麽晚還未睡?我聽到琴聲才過來的。”
“不知道怎麽的,心中有些煩躁,睡不著,所以彈彈琴靜靜心。”白沐青從唐如是手中接過孩子,她並不怎麽會抱孩子,覺得軟乎乎的特別的小心。“皇兄給這孩子取得名字真好,易安,百易安,此生易得安穩便好。”
“你們兄妹這一路的確很不容易,不過等秦山的事安定下來,以後一切都會好的。”唐如是相信白沐炆,在他離開的那日他曾說過,等他回來一家團聚便都是安穩的日子了。
白沐青點點頭,“但願如此,嫂子,
白天你娘家來人了,是知道你回來了嗎?”
唐如是點點頭,“從前是不管我死活的,如今沐炆被封了太子,而我帶著孩子回到府裏的消息也流傳了出去,他們來找我也是在預料之中。不過是我大娘想托我打聽打聽,西山行宮住著的七皇子如何,像是家裏一個妹妹與他私下有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