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九渾渾噩噩地醒來,剛一起身就覺得天旋地轉,又倒了回去,她捂著眼適應光,聽床邊傳來小聲走路的聲音,然後是一個熟悉的女聲:“娘娘醒了?可是哪裏有些不適?”
她移開手看著清竹,很快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你不是說帝君召我嗎,怎麽我在相知館?”
清竹燃了醒神香,溫言道:“娘娘之前暈過去了,帝君遣婢子帶娘娘到這兒休息,待娘娘好了,再去見帝君不遲。”
聞人九閉上眼,眉頭微微舒展開,又問:“我睡了多久?”
“兩天了。”
她謔地就要起身,又猛地頓住了,眼底裏一片黯然失色,清竹見她這個樣子,忖度了一番後道:“大公子似乎並未擔心您去了哪裏,祁堇宮平和至今。”
聞人九眼底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她盯著清竹看了很久,突地一笑:“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善解人意?”
清竹低頭不語。
“你出去吧,我再睡一會。”她蓋高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頭,就像一隻兔子躲進窩一樣躲進被子裏。
清竹無聲退了出去。
她卻再沒能睡著,心裏一陣陣地寒冷。
清竹說了,祁堇宮平和至今。整整兩天,他竟沒有尋找過自己嗎?
帝君下午來時,她已經起床梳洗完畢,靠在窗台邊出神望著小樓外的瓊花綠嬈。明知帝君來了也不起身行禮,權當作沒看見。
帝君自己給自己倒了茶喝,走到聞人九身旁,將茶杯噠地一聲扣在窗沿上,含著笑問:“想什麽,這麽出神?”
聞人九依舊不肯看他,久久才冷冷地說:“自由……。”
“你想要自由?”
聞人九整個人倚在窗上,苦苦地一笑:“我沒有自由,卻守到了孤獨。”這就是她三年陪伴的結果——一室風,滿手冷。
帝君沉默了,與她一同坐下來,同看窗外綠肥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