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淵沒有再說話,他看了一眼四季常青的庭院,徑直往外走,尋秋池不明所以地跟著。潛淵走到庭院中,摘掉眼鏡,雙臂下垂,仰頭,閉起雙眼,讓陽光直射在自己臉上。
尋秋池說:“局座……”
“傻瓜,”潛淵喃喃,“別說話,讓我安靜一會兒。”
尋秋池說:“我想回家。”
潛淵深呼吸,戴上眼鏡,平靜地望著她說:“你回不去了,我現在是華東局局長,你必須跟著我。”
“我要離婚。”尋秋池說。
“你沒有選擇。”潛淵說。
“趁著還沒孩子,離婚吧。”尋秋池勸。
潛淵皺眉道:“閉嘴,傻丫頭!”
尋秋池舉著手機說:“看,九皋來電話了。”
潛淵奪過她的手機,把電話掐了,罵道:“什麽時候了還來添亂,他大爺的!”
尋秋池說:“你大爺的!我想回家啊!”
潛淵問:“你是不是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弱?突然被任命為局長是我的事,和你沒什麽關係,日後你繼續做好自己就行!”
尋秋池說:“我是為你擔心。”
潛淵緊繃的表情一下子就軟了,片刻後他柔聲說:“我知道。”
尋秋池看著他,她早已養成了職業習慣,目光坦蕩,絕不回避,隻有她把人家瞪心虛了,沒有人家能讓她難受的。
“行了,”潛淵讓步了,“既然你不願意呆在這兒,我給你錢,你自己坐動車回家吧。”
這時琳琅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她說:“局長你準備一下,半小時後特別巡視員到達,然後開始儀式。”
“什麽儀式?”尋秋池嘴快,搶著問。
琳琅微笑:“自然是局長任職儀式,你沒看過美國總統任職嗎?要把手按在聖經上發誓的。或者你見過法官任職沒有?手下按的是憲法。”
潛淵說:“不要叫我局長。”
“怎、怎麽個儀式法啊?”尋秋池問,“要斬雞頭喝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