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淵依言來到了住院部。住院部一共有二十層樓,今天晚上這麽一鬧騰,除了十樓,其餘原本應該好好休息的樓層也處於躁動之中,許多病房都開著燈,也開著電視和廣播,人們在不安和震驚中等待著關於這次爆炸的更多消息。
在燒傷科人來人往、加滿了臨時病床的走廊上,潛淵發現了老靳。他幾乎坐在走廊的盡頭,守著一張病床,**坐著一個眼睛圓睜的年輕女孩,眼神裏全是恐懼。
由於潛淵開啟了芯片幹擾,隻有作為同事的老靳才能看見他,老靳主動招呼道:“朋友,這裏!”
老靳在有外人的場合從來不喊他的名字,當然也不叫他“七處長”,總是想到什麽代號就用什麽代號。
年輕女孩看不到潛淵,那也無所謂,反正她眼裏誰也看不到,她已經嚇傻了。
潛淵走近,低聲說:“靳老,我感覺你和醫院很有緣分啊。”
老靳說:“不錯,算起來我已經有兩次在醫院為你提供線索了吧,回去你該怎麽謝我?”
“不用謝,你又不喜歡金錢美女。”潛淵說。
老靳搖頭晃腦:“也對,我命這麽長,要錢和美女有什麽用?”
“改天你夫人欺負你,我為你抵擋一陣吧。”
老靳故意把臉一板:“胡說八道,夫人從來不欺負我,她隻是教育我!”
潛淵站在年輕女孩的病床前,觀察了她片刻,問:“這就是那個輕傷員?”
老靳說:“是,而且她可能還是離現場最近,但傷得最輕的那個。”
“為什麽?”潛淵問。
老靳說:“你把芯片關了吧,咱們倆可以一起問她。這小丫頭受了點兒刺激,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
潛淵的體內有兩片芯片,但他自己隻能關閉一片,另一片的開關主動權在法師手裏。於是他和老靳把病床連帶著年輕女孩一起推到了汙物處理間後邊的樓梯道,那裏隻有一盞昏黃的小燈,沒有人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