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秋池的警官證顯然沒上交,就等著這種時候拿出來招搖撞騙。她立即掏出證件,對方卻沒有看,隻狐疑地看了一眼法師的光頭,小聲說:“伯伯,我……我相信你們,但是我有點……有點……”
老靳立即趕人:“那個潛同誌、法同誌,你們兩個出去走走。”
潛淵聳了聳肩依言而行,法師本來就沒脾氣,也跟著走了。老靳問年輕女孩:“就留這個小姐姐在這陪你行嗎?”
女孩點了點頭。
老靳說:“行咧,那我也出去走走!”
尋秋池總算知道幹嘛這麽著急把她找來了,頓時感到肩上的擔子很重啊!
老靳說:“那你把昨天晚上事故發生時的情況都告訴小姐姐,別隱瞞什麽,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尋秋池裝模作樣地掏出小本本。
年輕女孩目送老靳的背影消失在病區門口,喝了一口豆漿,充滿企盼地問:“姐姐,我爸爸媽媽什麽時候來啊?”
尋秋池不知道,含混地說:“應該快了吧。嗯,你叫什麽名字?你在廠裏幹多久了?”
女孩說:“我叫萬枝花,是邳州人,前年秋天開始在咱們廠上班,到現在快一年半了。”
“算是新工人?”尋秋池問。
“不新不舊。”萬枝花說,“咱們廠工人流動挺快的,有時候換一個訂單就換一批工人,不過也有連續做了好幾年的。”
“你是什麽工種?”
萬枝花說:“打磨。”
“手工打磨?”
萬枝花說:“機器磨過了,再手工磨。”
“你們那個車間上班的都是打磨工?”尋秋池問。
萬枝花搖頭:“我們廠就一個車間,大家都是在一起幹活的,機器也放在一起,沒有專門的打磨車間。”
“你們車間空氣挺差的吧?”
“當然!進了車間都不敢脫口罩,否則好幾天嗓子裏都不舒服。別說鼻子和嗓子受不了,連眼睛都受不了,總覺得灰蒙蒙一片,老想眨眼睛流眼淚。我和要好的小姐妹都帶著保護眼鏡上工的,就是焊工用的那種透明塑料的,不然連眼睛都睜不開。”萬枝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