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碎裂,滾燙的熱水盡數潑在聽寒的腳腕上,聽寒忍不住抖了抖,下意識的就認錯道,“屬下有罪,請公主責罰。”
這麽多年,在展律嫿麵前,她唯一學會的事情,就是低頭認錯。
展律嫿心中正惦記著穆雲杳的事兒,見聽寒認錯,也就沒有繼續糾結此事。
隻是又重複道,“我方才的命令你聽到了麽,給你一天的時間,給我除掉穆雲杳,如若不然,你應當知道,在我這裏,沒辦好事情的下人,是什麽後果。”
展律嫿麵色冷冽,對穆雲杳是下了殺意。
聽寒抬頭見她如此表情,心中也知曉,展律嫿這是打定主意要除去穆雲杳了。
隻是不知道穆雲杳又做了什麽,引起了展律嫿的殺意,或者,隻是懷璧其罪?
然而,這與她也沒有什麽關係了。
她一個自由都不能主宰的暗衛,至少此刻,隻能聽從展律嫿的意思,躬身應下來。
見聽寒應了下來,展律嫿揮揮手,神色陰狠的將人揮斥下去。
穆雲杳,你等著,我今日受的辱,你很快就要付出代價。
聽寒出了展律嫿的院子,隻能往邢墨珩院子所在的方向去了。
雖然心中並不願意傷害穆雲杳,可是,她如今沒有一點兒能力反抗展律嫿的命令,至少表麵上是如此。
不管如何,就算是為了活命,在展律嫿眼皮底下,也要做出一副已經聽了她命令的樣子。
聽寒越往邢墨珩所在院子的方向走,心裏越是十分下沉。
終於到了院門外,她一時間更是踟躕起來。
在院門側麵隱蔽的陰影裏走來走去,聽寒甚至不知道自己應當是直接翻牆進去,還是如何。
正在她十分糾結的時候,院門突然開了,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聽寒下意識的就繃緊了肌肉,隱藏在陰影裏,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
頃刻,那人走到了月光下,聽寒看過去,先前繃著的勁兒一鬆,手上稍微發出了些聲音,就見那人影已經十分機敏的看過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