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福心裏清楚門口已經沒有看門的小廝,一過前院,他便緊趕了幾步,見謝文昌在門口候著,便道:“謝舶主,我家老爺親自迎出來了。”
一聽這話,謝文昌不由微覺驚訝,胡萬裏以知縣之尊親自出迎他一個秀才,這可是過分的禮遇,他忙正對大門站好,一見胡萬裏轉出身來,便躬身長揖道:“學生謝文昌拜見恩師,豈敢有勞恩師親自出迎,學生實是愧不敢當。”
胡萬裏微微一笑,道:“盛實有大功於龍溪百姓,我這個父母官迎迎也是該當的。”
“恩師此言,實令學生無地自容。”謝文昌忙謙遜道。
“盛實無須過謙。”胡萬裏含笑道:“裏麵請。”說著便側身讓步。
謝文昌哪敢僭越,忙躬身道:“折殺學生了,恩師先請。”
胡萬裏微微一笑,便邁步先行,兩人進屋落座,謝文昌便恭敬的道:“前兩日見恩師的船員水手到了,又恰逢衙門封印,便料知恩師近日會來,卻不便前往碼頭迎接,還望恩師恕罪。”
“盛實慮事周詳,何罪之有?”胡萬裏含笑道:“說起來還要多謝盛實對趙總管多加照拂。”
“應該的,應該的,些許小事不足掛齒,何敢勞恩師言謝。”謝文昌略一謙遜,便話頭一轉,道:“兩艘新下水的五百料海船早已為恩師準備妥當,恩師的船員水手隨時可以登船。”
“盛實有心了。”胡萬裏含笑道:“不知船上可有火器?”
還要配置火器?這個謝文昌還真沒考慮到,不過他卻不好直言,船都送了,也不在乎那點火器,當下便笑道:“一應物事皆已配齊,火器亦是按月港五百料海船的配置,大小弗朗機火炮六門,弗朗機鳥槍十杆,恩師的船員水手上船便可遠航,不過。”
微微一頓,他才道:“學生不知恩師的船員水手來路,若是臨時組建的,今冬最好暫勿下南洋,先熟悉一下海船,五六月間再去東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