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薛良輔轉念間便說出兩個極為實用的法子,就象是終年在海上殺人掠貨的積年慣匪一般,胡萬裏心裏不由的有些溫暖,這足以說明薛良輔這段時間也在處心積慮設身處地的考慮著這事。
伍子順卻沒想那麽多,這種陰損的法子,他自然不會讓胡萬裏說出來,當下便頜首道:“薛先生的法子與在下不謀而合,在海上襲擊,不易掌控分寸,還是沉船妥當,失火、觸礁引發沉船都不易令人生疑。
益王府的人不僅不熟悉航海,熟悉水性的也寥寥無幾,夜間沉船,乃是上策,不僅便於少爺假冒頂替,也便於控製傷亡,不過,最好是等他們暈船之後再動手。”
“控製傷亡?”唐金寶有些不解的道:“難道不一鍋都端了?”
“沒必要多造殺孽。”胡萬裏緩緩開口道:“王府年幼子弟還是都留下來,他們與朱厚燁接觸的少,年紀也小,壞不了事。”
“少爺宅心仁厚。”薛良輔微微頜首道,他心裏很清楚,之所以不斬草除根,是需要這些個王府子弟向天下人,或者是說向京師朝廷大員證明胡萬裏這個冒牌益王的身份,真要是益王一脈都死絕了,漢武的玉山郡王也的滅口,那必然會引人猜疑,傳出風言風語。
略微沉吟,他才道:“益王的那些個物事,特別是信物、冠袍、腰帶、飾物等緊要之物要安排專人負責,不容有失。”
“這是自然。”伍子順點了點頭,便看向唐金寶道:“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益王、崇仁郡王,就由咱們兩人負責。必須幹淨利落,不留後患。”
黃昏之後,正是退潮之時,一溜十艘飛剪船掛了不容易被風吹滅的氣死風燈,迅速的駛向外海。因為廈門港的緣故,東興港這些年在進出廈門航線的島嶼上修建了大大小小的燈塔,晚上夜航已是極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