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升的旭日冉冉升起,將大地的沉暗一掃而光,暖暖的陽光使天間地渾然變得明亮起來。下山的崎嶇小徑上,一行人緩緩向山下前行著。清晨山裏的露水很重,寒寒的山風夾雜著濃重的泥草芬芳,徐徐吹來,讓人倍感神清氣爽。
月數深了,人也變得懶了、笨了,不知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喬橋,睜開眼時卻對上一臉憔悴的他。此時他正擰眉閉目,均勻的呼吸聲,可以判斷他正處在淺睡中。從來沒有這麽近看他,喬橋瞪著惺忪的眼睛,閃閃發亮地凝著他。
數日沒見,他的下巴處已經長出許多的青須,緊擰的眉心處的‘川’字已經形成深深的紋,印在他的眉宇間;有些淩亂的頭發有幾縷已經撒披下來,正垂在他微微發黑的臉上。這幾天他的臉竟變暗黑了許多,將本就冷峻的他顯得更加的殘暴凶狠了。此時他雙臂緊攏著將她抱坐他的身上。怪不得坐在轎上沒有到山裏的寒意,相反還會感到暖暖的,舒服得她一直緊靠他的懷中,傾聽著他的心跳聲,舒服地睡著。
難道整晚他就這樣抱著她睡的嗎?看著自己身上披蓋著他的皮毛披風,喬橋眉頭微微一蹙,心中隱隱湧現一股暖流。
他是一個高大魁梧的健碩男人,但在她臃腫的身體下,卻顯得有些孱弱。他的傷好了嗎?忽然想到數日前,他拖著滿是傷痛的身子照顧自己時,那時他的傷好似很重的樣子,而現在笨重的自己這樣坐,會不會壓到他的傷處?想到此喬橋微微一動,想從他的身上爬下來。
“嗯!”
身上的人兒一動,耶律休哥馬上警覺地睜開眼,當看到喬橋麻溜地從他的身上滑下時,他緊擰的眉頭幾乎要撞到了一起。難道她真的這麽討厭他嗎?竟厭惡得不想讓他碰觸一下。
抬了抬眉,看了看一臉癡愣,避自己如避瘟神的喬橋時,耶律休哥沉著的臉立刻掛上了千年的冰寒,此時尷尬的場麵使耶律休哥想馬上離開,隻是剛想站起的他,卻因一夜抱著喬橋而睡,雙腿已經麻木得不聽使換,身體微微一顫後,他又坐到原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