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弘時拘禁在老十二的府裏,我知道允祹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他,他不會吃苦,更不會受罪。我仍然對他存著一絲希望,隻是這希望卻讓我覺得無比渺茫。
我不信這個邪,老八他們越是拿年羹堯來做文章,我越要嚴辦他,這不是賭氣,而是我必須要做的事。弘曆來勸我,萱薈也來勸我,我知道他們是為了玉芊,我也覺得對不住她,可是政治絕對不能含情脈脈,絕對不能心慈手軟。這是我要付出的代價,也是玉芊不得不付出的代價。我冊封玉芊為皇貴妃,可是再高的封賞也挽留不住她的生命。我看到萱薈眼中透出的失望,我多怕她不能諒解我,多怕她因此而對我寒心,我不確定的走到她的跟前,看到她抬起頭來,長長呼了口氣,我的心裏頓時溫暖起來,她的眼裏是滿滿的疼惜,她的唇上是深深的了然。
我將自己對玉芊所有的歉意與遺憾都化做對福慧的寵愛,我不再是嚴父而是慈父,隻要我一有時間就親自教他寫字,教他念書。福慧的聰慧與可愛帶給了我許多歡樂,可是,此生我注定沒有兒孫福,我的兒子注定要一個個的離我遠去。
弘時的背叛,福慧的夭折。我嚐盡了世間最痛徹心扉的苦楚,我怨不了天,怨不了地,因為我是至高無上的皇帝,我手中握有權力,我必須是強者。我將老八、老九逐出宗籍,圈禁在高牆之內。
然而我的魔障並沒有因此而終結,竟然有人列舉了我的十大罪狀,不禁懷疑我的登基,更加認為我弑父逼母。我完全無法忍受,甚至失去了理智。我嚴酷的打壓這些文人士子,甚至不惜挖墳掘墓,將死人挫骨揚灰。我恨、我氣、我瘋狂,為什麽不能給我一絲空間?為什麽不能讓我有一時的舒心?我真的如此罪大惡極,真的如此人神共憤嗎?我不信,我是萬聖之尊,凡是敢胡言亂語者我都殺無赦,凡是敢信筆亂寫者我都處以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