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靳羽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的表情,為她斟上一杯酒:“這是你最愛喝的梨花白。”
他了解她,生活的每一個小細節都銘記在心,卻一直一直都在做著傷害她的事,但他不會讓她知道,隻要她不知道,就能一直這樣平靜下去,但他心頭的一顆刺不拔,他就永無寧日。
他不知道是因為那個男人太聰明,他怕他將一切全盤托出,她就會離他而去,還是他還在恨她,希望看到她和北辰染最痛苦的那一刻,將這場陰謀推到最高峰。
或者,他隻是還不確定她的心,想要試探她一次,看她會選擇誰。
他的心很亂,一直忐忑,無論何種原因,他都必須這麽做,如果她選擇了北辰染,他會立刻殺了這一對狗男女。
她豈會不知鳳靳羽是何用心?
鳳靳羽當然不會讓人拖著北辰染來賞花,那是在用刑,非人的酷刑!
就當著她的麵!
艾幼幼很清楚利害關係,所以即便再憂心,再焦急,再魂不守舍,她也沒有再看北辰染,隻是眯起眸子,隔著指縫仰望,屋簷上垂著長長的冰淩子,在春日的晨光裏折射出耀眼的強光,映在麵頰變幻莫測。
遠處的北辰染渾身血跡斑斑,貴氣的紫袍早已破爛不堪,被染成汙黑的顏色,身上傷痕遍布,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
那個男人昨夜還來監牢看過他,不可一世地囂張大笑:“是不是很痛,很後悔?你是不是很想哭啊?”
“嗬,朕有什麽好哭的,你不是說過要將所受的罪一件一件還在朕身上。”北辰染淡然一笑,“朕早就知道你是為複仇。隻是沒想到你會狠心算計自己最愛的人。”
“我愛她,哈哈,笑話!隻有你們這些愚蠢的人才會相信什麽愛情。在血海深仇麵前,愛情一文不值!”
“哈哈哈哈!”北辰染將口中的血沫吐掉,笑得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