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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魅的臉已漸漸俯下,與她的唇近在尺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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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暗道,中年男子便看到數十步外,平靜的湖泊上停留著一艘孤舟,那裏還有等他的‘船家’。
‘船家’一身黑衣,看似約莫四十左右的臉上甚是嚴肅拘謹,神態冰冷,在看到中年男子時,他即刻朝中年男子前去,接過他的藥箱,喚道:“先生。”
中年男子臉色漠然,對他頷首。
天色已呈魚肚白,青灰朦朧,死寂無聲的野林間霧氣未散,濕氣頗重,青鬱的青草氣息使人心曠神怡!
中年男子一上甲板,頭即刻疼得利害,似是有些不適應這種青朦的光線,兩眉緊蹙,久久未見舒展,在魚肚青白的天色下,他蒼皺的臉上更顯紙白。
‘船家’察覺到中年男子的異樣,冷硬的聲線裏皆是憂色:“先生,你,怎麽了,是不是給那人施針太久了?今天你怎麽比往常多呆了一個時辰?”
湖麵上的風蕭冷刺骨,吹在臉上,讓人漸漸地神智清醒。中年男子晃晃昏沉的腦袋,將藥箱擱在船板上,朝‘船家’揚揚手,道:“別問了,快走吧!”
“是——”‘船家’不再遲疑,立刻劃漿。
湖畔兩處皆是青青鬱鬱的高灌叢木,倒映在湖麵上如詩如畫,美倫美央。湖水輕盈流暢,圈圈碧綠的波紋迎風蕩漾,平麵如鏡的湖泊一孤小舟緩遊劃駛,迎風撫麵,佇遊在山明水秀的湖畔中央,如宣染在白紙上的水彩墨畫。
如此依山傍水的靈秀之地,如此佳景佳致,然,船舟上的二人卻無心欣賞。
中年男子待昏眩感慢慢適應消散後,爽利的雙眼一抬,孤如潭,寒若霜的眸子迸出狠冽的煞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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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天色已呈青白,薄弱的光線正一點點向天際擴散。
瞳暮閣
精雕鐫玉的錦華軟塌上,一夜翻枕無眠的女子再也忍受不了這種長夜漫漫空歡等的滋味,坐起一掀錦被,對在外守得打盹的宮婢喝道:“玲瓏,玲瓏——”聲線尖銳,甚是刺耳,哪有平日在天子前的溫婉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