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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朝,大將軍完顏澈便火急撩然,凶神惡煞地直奔上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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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朕是‘瓦’,而他是‘玉’?”夙孤冷邪侫的眸子因為君子言的話而慢慢變得深沉,唇縫溢出的字眼在涼薄壓抑的空氣中帶著戾狂之兆。
頓時,空氣似鉛,窒息難呼。
吊金盞的燭火已輕慢慢燃盡,青灰魚白的天色正一點點地透亮,‘清芸閣’一窒通亮,照在天子明黃的龍炮上帶著幾分褻讀。
君子言因身下的傷,蒼折的容顏蹙眉隱忍,咬牙回道:“沒有人願意當那片瓦,若你是明君,你便永遠不會是片瓦,若你真做出殺兄奪臣妻的事情,那你就不是片瓦那麽簡單,而是昏君,試問昏君,會是‘玉’嗎?”
清冷的聲線遊若走絲,卻是如此義憤填膺,不卑不亢,清冽的眸子如泉,卻盈滿不屑,通透的眸光射出,隱見幾分恨意絕決。
“君子言——單憑你‘昏君’二字,你信不信朕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夙孤冷瞳仁一縮,手勁霍然收緊,咬字迸出的聲線殺氣四溢,在清芸閣肆然升騰。
君子言漠笑地看著眼前惱羞成怒的帝王,忍著下巴的鉗疼,淡道:“信,身為帝王,你生下來就握有生殺大權,子言為何不信?”
‘伴君如伴虎’這五個字長是讓她充份體會到了字麵上的蘊義,這樣的帝王讓人敬崇的同時也同樣讓人心寒。
聞言,夙孤冷眸色一怔,她的眼神通透如玉,清澄如泉,又孤冷若梅,眉宇間的傲氣是他最欣賞的,但在這此時卻也是他最痛恨的。
兩人僵持數個吐呐,一窒緘默無聲。
許是她愈發蒼白的臉色和隱忍的表情讓夙孤冷僅存的理智意識到自己的魯莽,鬆開鉗製她下巴的手,改為輕柔的棒住她蒼冷的臉,指做梳理順著她因汗而變得濡濕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