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清兒姐姐便時常尋了她一道閑逛或是品評詩詞,原本空寂的宮廷生活,也變得充實起來。倒是皇上,多日來都不曾遇見,似乎偶隔幾日便給太後的請安也一道免去了。她的心,也慢慢不再有任何期待,慢慢薄涼起來。
她不知道那日她們離開後,太後伯母和洛軒哥哥都談了些什麽,但是,一定與她有關。或是太後伯母也提及了讓皇上納她為妃之意,而太後的話定是命令的語氣的,可是洛軒哥哥畢竟不是常人,貴為天子,無論有怎樣的孝順,怕是都容不得別人指手畫腳的吧!
這日,是為平曆三年七月二十七日晚,太後用完晚膳便獨留了她一個人。
“婉兒,你是知道的,哀家已然時日不多,皇上他又終日忙於國事,哀家想多留你幾日,在這宮裏哀家也好有個說話的伴,不知你···”她怔怔,忙胡亂地點頭,太後看向她的目光竟是有幾許請求。
“你可知哀家緣何如此偏厚與你?”太後忽然神色鄭重的問道、
她搖搖頭,繼而點點頭。最終,還是迷茫的搖頭。她不解,又不想自己很無知一般,如此搖擺,雖是不敬,怕是也不需要真切的答案。
“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太後幽幽道,目光愈加深遠,陷入回憶裏的思緒有些孤苦,有些無奈。“大約二十多年前,有一名女子幾乎是家喻戶曉的美人,未過十五之時,門檻便已被數不清的媒人踏破。其實,眾人皆知這鬱家大小姐有副好皮相,卻不知她也不過是才剛剛十五歲的丫頭,不諳世事,不懂人情。當時有一個地方鄉紳也看中了她,硬是要借以官府的勢力收了她做他的第十七房姨太太······”說著,太後忽然停下來,看著她對於“十七”那個數字所表示出驚訝的表情,不以為意的笑笑,“婉兒,你可知那鄉紳當時年方幾何?”